张人儒完全摆着一副教训的口吻,事实上论自身的修为,在表现状况之下基本上相差无几,作为同龄人,没有什么你教训我我教训你的概念,倘若放在平时,假如身份地位差距不大的话,张人儒是万万不会用到这种语气说话的。
然而今天张人儒也说不清究竟是为什么,自从见面开始,他就觉得眼前这个样貌极其普通的同龄人十分讨厌。
具体哪里讨厌,张人儒说不清,反正讨厌就是了。
尤其是风绝羽一直插言于张道扬和龙焰的对话当中,仿佛自居为祖父那辈人的同等对话就更加令他内心不忿了。
张人儒说完,张道扬微微扬眉,平日里他对这个孙儿极是看重,因为他年轻聪慧,却有着同龄人少见的老成,凡事都思之而后动,颇令人放心,为此,张道扬一直将他视之为蛮族张家一支的继承人,倾力培养,即便知道此次通道一行危机重重,还是把他带了过来。
可是今天,张人儒有些毛躁,言语也不如以往谨慎,甚至生起的不满之意,令张道扬多少有些不悦。
张人儒不知道自己的心思为何如此焦燥和烦乱,张道扬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作为同龄人,张人儒比于子峰更好的家世和出身,蛮族内部虽然分裂成各部,但张家一脉仍旧隶属最强大的一支,张人儒一直处在高人一等的地位下生活,日积月累养着居高自傲的个性并不奇怪,而他也一直隐藏的很好,但是今天,可能是被于子峰刺激到了。
于子峰和张人儒有着同样的年龄,上下相差不过两三岁尔,可于子峰身边却是有着一个凌虚三重的高手,甚至还是他的仆人,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看来自己的这个孙子还需要一些磨练,才能真正拥有资格继承蛮族张家一脉的传承啊。
张道扬心中斐然,对张人儒的个性更加了解了,而这般思绪当中,他却丝毫没有顾及到张人儒这般说辞背后对风绝羽的伤害。
甚至张道扬也是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毕竟在他眼里,能够被他看重的只有龙焰,而非这伏月城出来的济济无名之辈,只要将龙焰招揽麾下,哪怕让他在蛮族中拥有一定的话语权,那个于子峰作何想法根本不重要。
况且张道扬相信,只要自己提出令对方心动的条件,对方一定会舍弃所谓的主子,投靠到蛮族来。
得此臂助,蛮族张家一脉一定会壮大不少。
虽然这么想,但张道扬的经验极其老道,为表现出谦虚豁达的性格,他佯装不悦道:“人儒,岂可对于公子无礼,于公子此番游历也是初来乍到,对宏图大世、通道神火不甚了解,也在情理当中,固然此行危机重重,但于公子有此想法,正是说明于公子胆色过人,身为武者,修行一途岂有不涉身犯险的时候,倘若任何事都畏首畏尾,何当重任?”
这番话虽然是教训起张人儒,但也能看出张道扬对张人儒的重视,另一方面,又变相讨好了风绝羽,可谓一箭双雕。
风绝羽听着,心中窃笑,暗说这老家伙挺有意思的,一边化解自己的不满,一边又提点了张人儒,果然不愧是蛮族一脉的老牌修者,心思之缜密,非常人可比。
风绝羽笑道:“张老前辈的话字字珠玑,晚辈受教,不过在下觉得张兄的话也有一番道理,这所谓的衍火密纹大阵在下连见都未曾见过,就想着要寻机一观,实在是有些自不量力了。”说着话,他一躬到底。
他这番自谦,顿时博得了张道扬的好感,经过一番交谈和相处,张道扬几乎快要忘了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凌虚三重的大高手,一点点的摆出前辈先人的架势,捻着胡子赞许道:“呵呵,年轻人嘛,多看多想,再付之行动总是好的,于公子也不必过谦,以老朽看来,公子心性沉稳,足当大任,倘若公子不嫌弃的话,此次通道游历过后,可到蛮族一行做客,若是公子肯留在千荒大山,老朽给公子安排个住处、提供些便利还是轻而易举的,公子可以考虑考虑”
几句话不到,张道扬就开始拉拢了,而他的手段也用的极是巧妙,他先不跟龙焰提及,反而先拉拢风绝羽,算盘打的极是精明。
至于那安排个住处、提供些便利,无非是告诉风绝羽,只要你来,有什么条件我都可以满足,虽然话说的不是那么明显,但一般人都能听的出来其中的恳切。
要是换个人,听到张道扬明言拉拢,一定会因此而顶礼膜拜,恨不得马上宣誓投诚了。
只不过他面对的是风绝羽,尤其后面一段话说完,风绝羽到是没什么,龙焰十分隐晦的皱了皱眉,露出了不满之色。
他心说,公子何许人也,岂会在乎蛮族那区区便利,这个老王八蛋真是有眼无珠了。
在龙焰的眼里,张道扬就是有眼无珠,试想现在风绝羽的修为,连龙焰都不敢说自己动用全部修为能打败他,何况你张道扬呢。
虽然有些不满,但龙焰知道,风绝羽之所以如此低声下气,是因为他需要掩饰自己的身份,借此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