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下的小亭里,周仁广和上官凌云四目相视,久久不语。
天南七王曾经与周仁广在沙场上征战多年,彼此之间再熟悉不过,上官凌云今日道出积压了多年的话语,无非表明了不屈的立场。
周仁广叹了口气,看向亭外的连天雨幕说道:“七王中徐烈锋有雄心壮志,唯独你上官凌云没有野心,要说朕最不舍得下手的就是你,可惜天意弄人,那次地宫之行,偏偏就选择了我们三个。”
上官凌云一脸正色走到周仁广身旁,虹佑庭见状心下微惊,出手便要阻拦却被周仁广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皇上。”上官凌云由衷道:“此物关系重大,非是老臣不愿拱手相奉,实在不能这么做,即使皇上将上官一族满门抄斩,老臣也绝不会吐露半个字。希望皇上谅解”
周仁广幽幽一叹,转而问道:“若是连同绿林盟两万人命和向、刀二族千余性命作抵,你还依然坚持吗?”
“皇上”上官凌云古井无波的脸上闪过惊异,咬牙道:“皇上非要如此绝情吗?”
周仁广收起那一脸伪装的感叹,沉声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正如你所说,宏图事关重大,同样也关乎朕的荣辱。为了朕的宏图霸业,区区几万条性命,你认为朕承受不起吗?”
说着,周仁广摆了摆手,虹佑庭从后面走上前来,将两只谕诏放在了亭中的石桌上。
周仁广道:“绿林盟为救盟主,结党叛国,夜闯帝都,向南候、刀仲聚众参与,罪应当诛。这两只谕诏里一个可以救下两万条性命,另一个可以葬送两万条性命,你自己选吧”
周仁广说完,背过身去不再看上官凌云。
上官凌云颤抖着将两只谕诏拿了起来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厉声道:“还是那莫须有的罪名?”
周仁广决绝道:“现在上官府外面的躺着一百多具横尸,皆是叛乱的罪证,向南候、刀仲不经通传入了城,虽然他们掩饰了自己的身份,但朕已经下令封锁了全城,找到他们只是时间问题,一旦生擒,罪证确凿,届时你想反悔都来不及。孰轻孰重,你自己考虑吧”
周仁广说完,扬长而去,只留下上官凌云惆怅不已
正当天南为了绿林盟硬闯上官府一事闹的沸沸扬扬的时候,风绝羽终于睁开了眼睛。
风绝羽知道自己昏倒了,倒在大雨当中,他也不想这样,但是至尊出手的力道太重,导致本来就不如至尊真元浑厚的他在短暂间失去元气噬作用之下,左肩硬受了一掌。
这一掌下来,风绝羽觉得差点被至尊把自己的整块锁骨从肩膀里头拍出来似的,浑身的骨头都散了架子。
然后至尊并没有追过来看自己是死是活,八成是极阳火毒针发挥了作用,他不得赶紧逼毒。
借着这个机会,风绝羽勉强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在往城南济世坊走,走着走着,头重脚轻就摔倒在地上,之后便人事不省了。
这是风绝羽昏倒之前的所有记忆,可是现在自己在哪里?
睁开眼睛,头还是像受伤时那么疼,疼的好像有只野兽正打算用爪子把自己的脑壳撕开一样,吃力的把眼睛眯开了一条缝,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就听到一个欢喜的声音叫道:“小姐,公子醒了”
然后屋子里传来急匆匆的绣鞋落在地面上的声音,风绝羽还没看清来人是谁,便觉得一股香风扑面而来,紫兰花的芬芳迅速涌进了他的嗅感器官,精神了不少。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只温和的小手,细腻犹如绸丝织成的一样,很滑、很软、很温暖
小手搭在脉门上,压迫的脉搏突突突的加快了不少,风绝羽知道,这是一个女子。不过这香气好像在哪闻过
“他没事了。”女子终于开口说话,吩咐道:“小碧、小莲,你们去休息吧,记住无论谁来了,也不要提他的事。”
“知道了,小姐”屋子里两个丫鬟娇笑着退了出去。
风绝羽这时才意识到周围的环境眼熟
“司马小姐?”
回复了意识的风绝羽终于看清了眼前的女子是谁,正是司马如玉
“我怎么会在这里?”
司马如玉面无表情的替风绝羽盖了盖被子,嘀咕道:“不知道你这人是真傻还是假傻,明明告诉你不要进帝都,你偏要来。昨天夜里要不是我发现的及时,恐怕你现在应该在天南的大牢了”
“是你救了我?”
风绝羽这才想起来,在昨夜的大雨中,自己跌跌撞撞的准备找地个方避避风头的时候,晕倒在一家院子的门口。怎么就这么巧,跑到这妞的别苑来了
事实上风绝羽也不知道要怎么跑,毕竟他对天南并不熟悉,而头一天被至尊追的犹如逃命的老鼠,潜意识当中他只选择了自己熟悉的地形:城南。
而且出事的地方离着“如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