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绝羽没有祭出神甲,用强横的肉身力量硬挨了一剑,如此一来,他身上的长袍并无任何防御措施,被方辙的剑锋尽情撕碎,露出强健有力的两块胸肌,淡淡的古铜肤色在体表蒙蒙发光,似乎蕴藏着一股霸道到极点的气势,剑锋的劲气仍旧呈小型漩涡在胸口处绞动,却无法撼动他分毫,甚至连皮肉都没能伤到。
“这……”方辙这一剑可谓动用了全力,但没想到是这种效果,所以比较震惊。
不仅是他,方辙身后的几名凡子,七洞圣子子怀,六洞凡子齐鹰、杨野,全都惊呆了。
说实在的,子怀故意用手肘撞偏方辙那一剑是胸有成竹的,根据剑锋的轨迹判断风绝羽的胸口会重伤,只要剑锋伤不到脏器,风绝羽不会有性命之忧,所以他才敢这么干,利用方辙,满足他报私仇的小心思。
可谁也没想到,方辙那十成全力一剑居然连风绝羽的毫发都伤不到,这就让人难以置信了。
本欲将风绝羽一剑刺死的方辙大为光火,愤怒间失去了理智,顿时就要推送剑锋再刺一剑,非要将风绝羽毙于剑下。
子怀一看,心中大慌,之前一剑顶多是个教训,但这次要还是不拦,那就是实打实的置人于死地了。
风绝羽是阁主和阁老们要求必须带回来受审的,真要在他的手上出了什么问题,他也担不起责任。
“方师弟,够了……”七洞圣子果然不凡,子怀厉喝一声,弹指向剑锋击偏崩飞,随即也没用力,上前一步,用手掌将方辙推开。
“风绝羽是阁主亲自下令捉回受审的,想在这就让他血溅五步吗?担得起责任吗?”
被子怀这么一吼,方辙顿时恢复了清醒,他死攥着长剑义愤填膺的看着风绝羽,眼中闪过无可奈何之意。
纠结了片刻,方辙恨恨的咬牙道:“阁主令谕弟子自然不敢违背……”他说着看向风绝羽道:“但给我记住,老师的仇我必报无疑,不管阁主是否处罚,最终,也得死在我的手上,我们走。”方辙放下狠话,带着人飘然而去。
子怀目送方辙离开后,慢条斯理的转过身来,戏谑的看着风绝羽道:“看见没有,七霞界主,在指天阁,若没有家师护着,像方辙这种要杀的人比比皆是,马上就要前往指天殿了,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决定自己要效忠谁。”
风绝羽低头看了一眼胸口,表情森然道:“多谢的提醒,我心里有数了。”
子怀疑惑的看着他,不解其意,还以为风绝羽服软了,得意笑道:“哈哈,明白最好,如此我也好向家师回禀了。”
风绝羽没有理他。
随后子怀三人押着他,就这样绑着缚神索一路招摇过市,立时引来无数指天阁修士的驻足观望,沿路之上,他看到了许多恶毒的目光,听到了粗鄙的咒骂,甚至有人想学方辙一样,为无辜丧生的尊长和同辈报仇,不过都被子怀压了下去,到底是没有动手。
沿路所见所闻,让风绝羽倍感憋屈,连番思忖,终究也是有了一些猜测。
“事情的起因来自天谕峰,想必应该是那夜杀了蛮帝之后无意间逃遁至血火岩区偶遇了掌控血狱神焰的老怪物,当时那厮以指路为条件逼迫我给他带出一封信件,我虽表面答应,后来却将信件交于指天阁主之手,正因如此,才使得指天阁主能我在楚三那边圆了一回谎,莫不是那封信件有问题?”
“这里的人说我与老怪物暗中勾结,害得指天阁损失惨重,这可真是冤枉,我只是将信件交给指天阁主,又没干什么,关我何事?他们提到了鉴世院,鉴世院和指天阁素有恩怨,肯定是指天阁主利用这封信件做了什么,却没有得手,反而连累手下人伤亡惨重了,然后把罪责怪在我的头上,如此一看,当中必要误会,指天阁主拿我问罪,待会就会知晓原由了,我得小心应对,谨慎回话,否则这口黑锅,肯定摘不下去。”
他一路思考着,琢磨原委和对策,终于在宛若过街老鼠般备受指天阁修士的指责声中,来到了指天殿台阶下方。
大气磅礴的庄严宝殿耸立于九十九级台阶上方,空中云雾缥缈、神霞隐现,仿若仙境般迷人,但此时风绝羽瞧着,似乎那云中雾里隐隐蕴藏着一股肃杀之气,威严而不可冒犯,心中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台阶之下,几名素袍白冠的童子分立两侧,手中捧着如玉、法剑、戒尺、铜壶等物,法相庄严。
子怀让齐鹰和杨野押着他,独自一人徒步上前,冲着右侧道童拱手道:“七洞圣子子怀奉命押解罪徒风绝羽归阁,请师弟通传。”
右边一名怀抱如玉的童子规规矩矩的回了一礼:“子怀师兄辛苦了,阁主有令,子怀师兄可押解罪徒直接入殿,阁主与诸峰阁老、峰主早已静候多时,里面请吧。”
“多谢了。”子怀回了一礼,这才从容的走了回来,从齐鹰的手里接过风绝羽身上缚神索的一头牵住,冲着二人道:“们先回去吧,这里没们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