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第二日,风绝羽和萧禄契一大清早就从禅房里出来去后院拜会悬空寺方丈空远大师,结果到了禅房外看见了一个小沙弥在打扫院落。
春日里的空气还是有些凉意,小沙弥双手抓着扫把一下一下精细的打扫着落里,满地嫩黄发绿的叶芽在风中席卷,稀稀拉拉的被吹到了角落里像是在嘲笑小沙弥的努力。
小沙弥困倦的眼皮还在打架,院子里的杂物怎么扫都扫不完,惹得那张泛青的小脸隐隐流露着怒意,直到看见风绝羽和萧禄契走来,小沙弥才将扫把收进怀里,没精打彩的双手合什称了声施主,然后就接着扫他的院子了。
“这位师父,敢问空远大师可在禅房之内?”萧禄契走上前去询问。
谁知小沙弥却是告诉他说:“施主来晚了,今儿早上,主持大师便离开了悬空寺,去后山外的木鱼峰外采药去了。”
“走了?”风绝羽和萧禄契双双一愣,心寻思事儿还没谈完呢,空远怎么就走了呢?莫非他昨日听到自己的请求预感到自己要对九禅寺不利,思来想去通风报信去了?
风绝羽眉头紧锁,看了一眼萧禄契,眼神示意之下,二人离开了院子,站在门外商量了起来。
“小契,空远不会是去了九禅寺吧?”
萧禄契明白风绝羽担忧之处,空远放着客人悄然离寺,很容易造成去告密的局面,但萧禄契想来想去,总觉得以空远的性子不太可能轻易招惹事端,因为对方不会看不出来,风绝羽的修为要远在他之上,不过他已经离开十多年了,也不好确定空远的心性有没有改变的可能,于是也跟着担心起来。
虽则如此,他还是不相信道:“我觉得不会啊,九禅寺的人从未把他放在眼里过,记得他跟我说过,当年被逐出九禅寺的时候,曾经在那里的师兄弟们根本没有一个人给他过好脸色,最后出了来他还请求九禅寺的长老们放他一马,结果非但没有说服对方,还被人好一通折辱呢,这个老秃驴很是记仇,他不可能跑去九禅寺告密啊,况且就算他去了,也进不去山门,因为当年九禅寺将他驱逐出来的时候便说过,让他一辈子都不许靠近九禅寺的山门,他怎么会自取其辱呢。”
听完了萧禄契一番分析,风绝羽也觉得空远跑去告密的事不大可能,百思不得其解道:“那他突然离寺究竟想搞什么鬼呢?”
空远莫名其妙的一步棋,弄的风绝羽和萧禄契这两个才智超群的家伙也糊涂了。
风绝羽沉思了片刻,忽然转身回到了院子里,走到那个打扫院落的小沙弥面前问道:“敢问小师父,空远方丈说没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小沙弥拄着一人来高的扫把,憨憨道:“这可说不准,方丈大师离开的时候说他要去找“宁香菩提叶”,那玩意可不好找啊,小纳觉得要是顺利的话,短则十天半月也许就能回来……”
“那要是不顺利呢?”萧禄契急着问道。
“那就说不准了,也许一年半载也是要的。”小沙弥一脸憨憨的看着萧禄契,直接把二人给说懵了。
“一年……半载……”
风绝羽错愕的看了一眼萧禄契,后者也是无比的懵圈。
小沙弥抱着胳膊看着二人,突然冒出去一句道:“两位要是有急事的话,就顺着后山小径去木鱼峰找吧。”话音落下,小沙弥抱着扫把一晃一晃的走了。
风绝羽和萧禄契静静的看着小沙弥的背影,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事有蹊跷,两个人站在院子里呆愣半晌,风绝羽瞳孔莫名缩动了两下,露出些许不为人知的笑意。
“小契,你觉不觉得,这个小沙弥好像是故意在这里等着我们的?”
“好像是有点故意的意思啊……”萧禄契聪慧无比,一点就透道:“风叔,难不成是空远让他来的?您看,空远身为悬空寺的主持方丈,即使有事离寺,也没有必要跟一个打扫的小沙弥交待的如此清楚,那个小沙弥给我的感觉好像是故意要把空远的去向透露给我们,您觉得呢?”
“地位、目的都这么清楚,要说不是空远故意留给我们的信息,那就见鬼了,走,咱们去木鱼峰瞧瞧,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就这样,两个被空远一招退棋弄的五迷三倒的聪明之辈,沿着寺院的墙边来到了通往后山的小径,并依山而走,直奔木鱼峰去了。
而就在二人走后,方才抱着大扫把的小沙弥从一间禅房后绕了出来,一双困倦的眼睛望着匆匆而去的两个背影,嘴里喃喃的嘀咕道:“老东西,不知道又耍什么花招,天天琢磨这些鬼事儿,还得道高僧呢?真给佛祖丢人。”小沙弥嘀咕了一番后,双手合什冲着中正严肃的释迦牟尼佛祖像恭敬的一拜道:“阿弥陀佛,佛祖在上,弟子就犯了嗔戒了,罪过罪过。”
另一边,为了不引人注目,风绝羽和萧禄契还特意放弃了御法飞行,选择徒步前行,不过进入了后山野林,两个加快了脚程,一路上施展强大的轻身武技,不到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