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都漾出来了!”这个白痴!谁好意思正儿八经的说啊?
他看着我,不屑的说:“我以前女朋友成天都把爱我挂在嘴边,心肝宝贝儿的喊个不停,嘴甜的哪,你真没法比。”
我就想起伍月薇来,浑身一凛打了个寒战,是被雷的。伍月薇叫夏长宁心肝宝贝儿?“伍月薇还要不要叫你,达令——”
夏长宁一本正经地说:“不是薇子,是逸尘,她还叫我夏夏,阿夏——”
我捂着胸口做呕吐状:“还好,还没吃午饭,吐出来就浪费了。”
夏长宁颇含深意的笑,伸手扭了扭我的脸说:“福生,就你,连喊亲热一点都不肯,成天夏长宁夏长宁的叫。”
“好吧,看你表现好不好,表现好,我就赐你一个呢称!”我昂首阔步往前走,不忘嘱咐他,“担好水,别洒了,晚上教你磨豆腐!”
他担起水在身后吊儿郎当的自言自语:“晚上教我吃豆腐,这主意不错!”
“说什么哪?”
他嘿嘿一笑正要回答时,他的手机响了。
“帮我拿,我担着水哪。”
就不知道放下再听电话?想是这样想,手还是伸进了他的裤兜拿出手机打开,放在他老人家耳边。
因为凑得近,我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哭音:“阿夏——”
夏长宁本来笑嘻嘻的看着我故意担着水让我和他贴近,听到这一声,就把水桶一放,拿过手机走到一边接听了。
这种条件反射般的回避让我极不高兴,不为别的,就因为里面是一个女人的哭音,还叫得那么亲热。阿夏阿夏,我猛然一醒,打电话的女人是逸尘吗?
我站在一边,故意不看他,却竖起耳朵偷听。
“我坐明天最早一班飞机来,等我来了再说。乖,别哭。”
我只听到那个乖字,心里就极不舒服了。再想到逸尘,相片上的女孩在脑子里蓦然浮现。
夏长宁挂了电话对我说:“朋友有点麻烦事。”
我哦了声。
他没再说,我也没问。
夏长宁就像没发生过什么事一样,吃午饭的时候与爸妈外婆外公聊得很开心。但是,稍有空隙我总能看到他若有所思的样子。
本来说好明天中午吃过午饭,夏长宁带我回他家过年三十。但是午饭吃完后,夏长宁决定走。
“我还是今天赶过去。”他有点歉疚的看着我。
“明天,不行么?”
“是急事,福生!”
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想起他曾经说过与逸尘的那段恋情,逸尘应该有什么特别为难的事,心便又软了。
夏长宁和我家里人告别,拎着行李急匆匆离开。
“你什么时候回来?”
夏长宁皱眉:“说不清楚,可能快,也可能要耽搁些日子。”
我其实很想他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他没有。我想让他告诉我对方是逸尘,他也没有。
大年二十八,镇上的鞭炮已经零零星星的炸响。听着,却觉得不是热闹喜庆,而是安静。现在这一刻,和夏长宁说话的时候周围异常安静。
“路上小心。”
“我给你电话。”
我点点头,看他走远。不知道为什么,从这一刻起,我就高兴不起来。
坐在院子里磨豆子,我懒心无肠的想,逸尘有这么重要?重要到一通电话就把夏长宁尾巴点着了,多呆一晚上都不行?
“福生,加豆子!”
我赶紧回神,把泡涨了的豆子喂到磨眼里去。
顺着石缝白白的豆浆带着股青涩的味道飘散出来,我又想起夏长宁对着电话焦急的声音。他喊女人一律喊“乖”?
这味子不舒服的感觉一直持续到深夜。我躺在床上看了眼手机,赌气把它关了。
夏长宁没有在到达后报平安。可是我却等了一晚上。
翻来覆去睡不着,我又把手机打开。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有来电的提示音。
逸尘,这个名字在我心里一直盘旋。连晚上做梦,我都梦见了她。
他想要的更多
过了年三十,夏长宁还没消息。
我想给夏长宁打电话,然而他居然连条短信都没有,心里就堵得慌。想起从前甩鼻涕似的去摆脱他,更不好意思主动发短信打电话。手指在手机按键上滑来滑去,就是按不下去。这会儿我极羡慕伍月薇,想发脾气就发,想骂人就骂。是我矜持还是我心里始终没把夏长宁看得太重?然而,如果说我不在意,为什么时时刻刻把手机宝贝似的握在手里,生怕漏掉了他的电话或信息?
在满脑子胡思乱想中,年就过完了。可是,年过完了,那些胡思乱想却还没有完。时而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