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扬的话基本上来说,是无可厚非的一种选择。
在他的印象当中,一战的时候,福克飞机打的是协约国方面的飞机。协约国包括美、英法、中、意、日,虽然说,中国和日本都同属于协约国阵营,不过那时候的中国是绝不可能有飞机的,所以……。
“救……救我……!”
“嗯!”
正向树林当中走的唐云扬停住了脚步,毫无疑问飞行员说的是汉语而且居然是正宗的“西安话”。
“不可能吧,一战的时候中国人也有飞机吗?难道是到法国参战的志愿者?”
不过他还是回过身向那名飞行员跑去,心想最少该问清楚,如果将来发现是日本人,他还有手枪不是。干掉个鬼子,想信良心之中不会有什么不安的。
“噗……噗……噗”不祥的子弹声,随着引擎的声音越来越近。
而在这个时候,唐云扬已经拉着飞行员躲进了树木之中。
“轰”外面坠毁的飞机在扫射之中燃烧起来,令人感动的是随着这声爆炸,那架福克.EIII飞机也总算是离开了这儿。
随着夕阳收去了最后一缕余晖,树林当中彻底暗了下来。树林当中的那所房屋里,早已是人去楼空,估计这里的人为了躲避战火,早不知道跑去了哪里。房子也在炮火当中被打得千创百孔。
唐云扬好歹撕扯了青年的衬衫,给他进行了包扎。初步检查他身上都是些皮外伤,要不了他的命。
不幸的是他的腿受到较为严重的伤害,很可能断掉了。唐云扬按照急救训练时那样,给他用破木板做了简单的固定。
好容易忙完这一切,他这才坐下看了看那把左轮。看看弹膛,拿起来瞄瞄,然后放在手边随时能拿着的地方。
再屏住呼吸仔细倾听了一下,这才掏出一根香烟来,点燃之后深深吸了一口。一口烟含在口中,再倾着耳朵倾听一番,确定四下里的确没什么动静,这才把敢把烟吐了出来。
“喂,也给我一根烟!”
蓦得听到声音,初上战场,有些神经过敏的唐云扬一把抓起左轮指向对方。看到枪口,那个家伙吓的伸着一只乱摇。
“别,别那样,会走火的!我只是想要枝香烟而已。”
唐云扬并没放下枪,问了一句。
“你到底是哪国人,中国人?会说中国话的日本人?”
“我是美国人,我父亲是中国人,我叫麦克.郎。那么你呢,你是法国人还是……我以军官的身份命令你!”
一听说是中国人,唐云扬放下心来。伸手从自己嘴里拨下香烟,**麦克.郎的嘴里。然后,从烟盒里再掏一枝,用打火机点燃。听到麦克.郎的名字,他不由想起著名的“麦克老狼”,仔细看了两眼,说真的这家伙居然还真有点像。
麦克.郎嘴上的烟头猛然亮了好一阵,估计这小子也是个烟鬼,使劲吸了一口半天才吐出来。这才开始说话,由于叼着烟卷,说起话来稍有些含混。
“嗳,你知道不知道,抢夺军官的武器是要枪毙的,你是中国劳工吧!”
唐云扬真不知道这个麦克.郎的脑袋是怎么长的,随意回了句。
“如果我现在就干掉你,不就没人知道我抢夺你的武器了!而且我现在越来越怀疑你是个说汉语的鬼子!只有鬼子才是农夫怀里那条毒蛇!”
“什么?”
看来“农夫和蛇”的故事麦克.郎是没听过了,
唐云扬把手枪向旁边一放道:“一个中国农夫救了一条日本毒蛇,然后中国农夫被日本毒蛇给咬了一口,大概就是这样。”
“给你说了我是美国人……,这样吧,你把枪给我,然后我会送你去劳工营地。就对他们说你是为了救我才擅自离队的,那样就不会有人追究你的责任了。”
“别再废话了好不好,我不是劳工!”
拼命想叫自己冷静下来的唐云扬冲麦克.郎低吼一声,他现在心中凌乱已极,要知道好好的一个现代人,正等着看2008奥运会的盛况,结果一不小心就到这儿来了。
今天就这样了,那么明天!明天呢,该往哪里去呢?唐云扬心中的凌乱实在是外人感觉不到的。
俗话说,话不投机半句多,隔了好一会,麦克.郎才又说:“你能不能生堆火啊,我感觉到一阵阵发冷。”
“不要紧的,那是你受伤后发烧的正常反应,再说这儿可是战场点火不怕挨炮吗!”
麦克.郎哼了一声,仿佛在嘲笑他的胆小。
“哼!战场,这里是后方防线离火线远着呢,你不必害怕。”
心乱如麻的唐云扬骂了一句:“你还真麻烦啊,早知道就不救你了!”
一堆篝火燃烧起来,给这破屋之中带了光亮也带来了温暖。腹中隐隐泛起的饥饿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