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通慷慨激昂的说词,只怕也就比得上演讲比赛了。只可惜唐云扬是“化外”之人,除了实力之外,其他东西然不放在心上。
他微微一笑,举起酒杯祝道:“季新兄的夸奖,对在下小小一介商人而言,‘青年才俊’之称只怕是太过誉了,实在是令唐某不胜汗颜的很呐!
倒是有季新兄这样的大才辅助孙先生,何愁盛举不成啊。诸位,请共举酒杯,与季新兄干了主定杯酒,谨祝季新兄将来回国之后得心大展宏图,请请……”
国内现在护法力弱,眼见北京政府又要重弹回极权老调。而据吴稚晖那儿得到的消息,眼前这位唐先生手下,就有一师可以打败德国军队的精锐之旅。却正是同盟会欲发动的,“护法战争”所需要的武装力量。
浓烈的西凤酒入腹之后涌起一股火热的感觉直冲胸臆之间,再回上国内局势一直以来的压抑。使汪精卫心中一阵热血涌动,心中一急便不管不顾的把话就说了出来。
“唐先生,虽然对您我并不太熟悉,不过国内贵公司招收人员与勤工俭学人员甚众,甚至一些大学当中,学生已经少了三分之二。如此大手笔为中国培养人才,足可见唐先生拳拳为国之心。
如今,孙先生集各路英杰之力,欲挽回中国重回极权之势。如果可能,还请唐先生能倾力相助,率贵党之精英回到祖国去,为国为民做他一番大事业出来!”
唐云扬对于汪精卫这一番稍感惊讶,心中奇怪道:“难道年轻的时候,这位汪先生居然没有一点汉奸倾向?那他怎么做到汉奸呢?真正使人费解的很呢!”
汪精卫这一番话,几乎令桌人面面相觑。他不但道破了中华复兴党在存在,也道破了城堡之中隐有“探子”之事,这不禁令吴稚晖要暗暗叫苦。
倒是唐云扬除去惊讶之外,对于他说出这件事来心中早有准备。
“汪先生,既然您如此诚肯,小子也就要放言两句。若有不当之处,还请季新兄海涵,原谅个小弟不识实务!”
汪精卫双手一拱道:“唐先生作为一党之领袖,所言自然是有道理的,在下自然会洗耳恭听!”
唐云扬对他的恭维并不答话,也没必要再在这些客套上去费心神,正经讨论好正题大家都早些回家睡觉。
“汪先生,就小子所看,贵党之《临时约法》,就在下所观实乃徒具共和之名,却无共和之实。原因有二,其一‘三民主义’固然是中国共和之所需,然则空有大义却无实际法规。其实共和及富裕之共和,有争论哪种主义好的时候,不若富其一地,唐某或愿共图之。”
汪精卫自然也不是等闲之人,唐云扬两句话要真把他能说住的话,他也就算不得是一代大贼。
“听唐先生的意思是赞成共和的,即是赞成共和不拥护约法却再拥护什么呢?难道我们倒要回去重新立宪吗?再或者如果贵党能够提出更好的宪法,那么我们也没什么可说的。
眼睛当务之急,却是制止国内无休止上演的闹剧,只有制止了这件事,建设不是才谈得上么?否则一个四万万人的国家,单靠西方挣来只金片银却哪里够用啊!”
一席话,不但为唐云扬设了个圈套,而且也直接否定了他的以建设开始的方案。
“唔,他的意思大约就是同盟会的意思,先建国再建设,这个理念却与我们相差的有些大了!我也终于明白,同盟会为何屡战屡败,最终成就了蒋介石的极权专政。”
急进,太过于急进!一个个仿佛今天共和,明天就可以使中国雄立于万国之林。可对于建国,没有一个有切实可行的计划。
“真他妈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其实唐云扬之所以能够想到这点,倒不是他来自于现代。
他只是个特种兵,对于政治与经济懂不了多少。可谁真要在西方国家经济制度严密的商业社会里做上半年时光的生意,只怕他的想法也得变。
打个比方,就例如一艘战列舰,只有设想没有图纸、预算就盲目开建的只怕就难得成功了。虽然这个比方有些机械,但事物的发展过程原本就是这个样子。
否则,孙子老先生也不会说“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无论建国、建设,不是小孩过家家!看来与同盟会合作这件事,不得不慎重考虑一下!”
汪清卫看到唐云扬沉吟不答,只道他为了同盟会可以同意复兴党所制定的宪法而心动。嘴里的恭维之词更甚,听到唐云扬耳朵里却实在不是味道。
“唐先生现在这两万虎狼这师,何苦要加入欧洲列强的战争之中。如果唐先生肯率部回国,对于共和之事鼎力相助,则四万万同胞幸甚,中国列祖列宗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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