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魔鼎!” 剑岛,陡峭绝壁处,有人轻喝一声。 一柄长剑,摆放在盘坐的腿上,那人仿佛从梦境缓缓醒来。 他坐在峭壁,一个突出的石台上,灰白衣衫,和身后的岩石浑然一色。 不仔细看,还以为他就是一块,万年不动的磐石。 “以孔半壁所言,煞魔鼎被虞渊所得。虞渊,持有的剑鞘,乃是……那位当年遗落人间,用来镇压外域邪物的。” 他嘀咕一句,“若是这般,虞渊岂非我剑宗子弟?” 这般想着,他一截指头,轻点腿上长剑。 悦耳剑鸣,撕裂天地。 嗤! 那柄长剑,忽地从剑岛飞走,如割裂空间,瞬息没了踪影。 其剑,乃他性命相修之物,是他的眼睛。 他的心神,意识,魂念,都能借那柄剑传导。 …… 未知岛屿,山涧寒潭。 清澈见底的水潭,表面铺着一层碧绿火焰,寒潭似在燃烧。 一道冷幽倩影,从潭底隐蔽洞穴内,蓦地浮现出来。 所有碧绿火焰,如百溪入海,顷刻间,涌入她体内。 一轮“明月”,从她左眼飞出,散发着冷幽冰寒的光辉,慢悠悠地,向天上飞去。 数秒之后。 她轻哼一声,抬手将那“明月”收回,如深夜鬼魅般,在岛上凭空消失。 …… 裂衍群岛,各大宗派坐镇于此的负责人,搜寻蔺竹筠时,意外地感应出,海底深处有恐怖魔能涌动。 一时间,风起云涌,诸强震动! 大修的魂念,器物,灵诀,纷纷从不同岛屿,进入到海底。 赤魔岛周边,那些寻常的鱼儿,承受不了海中的异能,遭受波及后,一片片地死去,浮在海面。 长期驻扎岛上的修行者,彼此熟悉,知根知底。 无需真身降临,只依靠器物,魂念,法决,就知对方是谁。 若是同等境界,就会相互避让,井水不犯河水。 如果是散修,自身的境界不足,也妄想从海底深处,获知那异物动静,便会被无情攻击。 时不时地,能听到很多岛屿上,有入微境的散修,坐着坐着,就轰然倒地。 那些散修,往往就是不开眼,也以灵识迅游深海者。 结果,就挡着了那些大修的路,被对方随手抹杀。 不少阴神境的散修,都可能莫名其妙地,忽然口吐鲜血,瞬间就昏厥过去。 海底,有强大器物活动的消息,迅速传播开来。 …… 黝黑海底,有“炽烈红莲”之称的辕莲瑶,背着虞渊,疯狂激发炎能灵力。 她带着虞渊,早就逃离了那片深海。途中,莫砚一次又一次地,冷不防冒出。 要么缩在途径的岛屿石壁内,要么在沉重的大鱼尸体内,或者是不起眼的珊瑚,海底的沉石。 莫砚,极其擅长潜隐踪迹,偷袭暗杀之术,精妙非凡。 他的连番攻势,弄的辕莲瑶焦头烂额,身上也多了一些伤势。 又一次,从莫砚的暗袭挣脱后。 “他身上有伤,我那朵朵莲花,每次撞击那柄魔刀,都能清晰感知。”辕莲瑶一边在海底飞驰,一边对背上的虞渊说,“那人的气血不稳,魂力断断续续。他有着阴神境后期修为,可给我的感觉,身上却种种不对劲。” “他是莫砚,在星烬海域时,他就遭受了重创。”虞渊说这番话时,都苦不堪言,“他出自魔宫,所修的‘化生轮转魔决’异常精妙诡异。此人在魔宫,分量必然不低,却精通阵法,万万不能小看。” “我知道。”辕莲瑶道。 片片红灿灿的枫叶,还有那一朵朵火莲花,尾随着她。 枫叶也好,火莲花也罢,显露在外,就是时刻戒备着莫砚。 不到半个时辰,那莫砚已经在海水之下,四次抽冷子暗算了。 背着虞渊的她,速度无法抵达极致,加上莫砚有魔刀在手,又精通潜隐袭杀之术,吃了两次亏,她也学聪明了。 一看到忽然冒出来的异物,鱼尸也好,一块碎石也罢,她都直接碾碎。 免得那莫砚,又猛地冲出来,挥刀偷袭。 “你怎样?”她轻声询问。 “不太妙。”虞渊苦笑。 气血玄门的动静,依然惊天动地,那些暴乱疯狂的力量,反复通过气血穴窍,冲击着胸腔的脏腑。 而不是,沿着八条奇经,向他千锤百炼的骨骼经脉灌入。 对任何修行者来说,脏腑都是最薄弱的,破玄境时,对体魄的打熬淬炼,还是先要从骨骼,然后血肉,经脉,最后一步才是脏腑。 此过程,循序渐进,要缓缓为之。 可现在,随着“煞魔鼎”的惊变,他吞纳吸扯的那些异能流光,污秽,剧毒,皆不再被煞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