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老钱说出此话后,像是霜打过的茄子,一下子就蔫了。
高勤,他是不在意。
然而,通过高勤脖颈的晶玉吊坠,在暗中看着他的人,他就不得不在意了。
能指唤高勤这般的人物,借高勤窥探自己者,必是商会大人物!
他猜了朱沛凝,高勤让他继续往上猜,朱沛凝再往上,还能有谁?
自然就是商会在通天岛设立的三大镇守!
三大镇守,每一位都是阳神境,没一个是他能招惹的。
其中两位,因那蔺竹筠,因天降太阳光电的穿透,先后不同程度地受创,恐怕憋了一肚子怒气,正愁找不到人发泄呢。
“虞渊人在何处,我当真不知。”铜老钱讲话时,本体真身从海下飞出,和他的阴神合二为一,立在烟雾缭绕的槐树林上。
他不敢涉足底下剧毒弥漫地,看着那烟雾中的高勤,苦笑一声,道:“我也藏不住他啊。”
高勤冷哼一声。
不知名岛屿某处,一声刺耳的惨叫,陡然响起。
铜老钱脸色又是一变。
惨叫声,源自于一身皆毒,驼背秃顶的杜旌。
被他吓跑的杜旌,施展隐藏神通,入地之后,再入海,本以为早就逃脱了,没料到深入海下,他都感知不出动向时,还是遭受重创。
铜老钱顺势一瞥,就看到惨叫声传来的方位,有一熟人显现出来。
正是当初那艘“海游船”明面上的负责人——朱沛凝。
朱沛凝人在半空,冲着他微笑点头,一手朝着下面的海水,轻轻一拉。
哗啦!
一张金银电光编织的大网,兜着刚刚遁离的杜旌,如撒网捕鱼般,将杜旌给捕获,然后被她给轻描淡写地,拉扯了出来。
同为魂游境,铜老钱因忌惮杜旌一身皆毒,加此人在槐树林留下诸多布置,他是不敢全力下手。
可朱沛凝擒获杜旌,捉拿归来,却显得如此轻松。
“人比人,气死人。”
看着那张金光、银光交织而成的大网,感受着其中的灵力动荡,铜老钱略显唏嘘。
都是魂游境,可朱沛凝手中所持的器物,远非他能比拟。
朱沛凝器物不仅多,而且等阶也不低,所以能对症下药地,不惧一身皆毒的杜旌,以大网将他囚禁。
“人呢?”
朱沛凝笑眯眯地,既是对杜旌说,也是对铜老钱说。
高高隆起的驼背上,毒雾和绿色汁水流淌的杜旌,死气沉沉地,看了看下方的槐树林,发现什么都没,反而疑惑道:“人不是都在。”
被铜老钱吓到,一心想逃的他,没有回头感知。
虞渊在他离去以后,悄然跃出海面,深入其中,引发烟雾散布,又悄悄以那钥匙深入的一连串过程,他全然不知。
他只当,是铜老钱领着高勤,商会的朱沛凝寻他麻烦。
“还有一个人。”朱沛凝道。
杜旌愣了愣,内心陡然掀起巨浪,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时隔三百
多年,那人,终于有传承者寻了过来!
知道此处秘密,身为那人的药奴,了解那人心性脾性的他,理所当然的认为三百年之后,那人留下的后手,挑选了一个传人,经过一番波折之后,终于还是找了过来。
他人在此处,等候的,就是那人的传承者!
他想做的,就是确信来人,是那人的传承者,将其直接打杀,逼问出进入秘境的方法,由自己来攫取一切机缘!
他杜旌,做了一辈子药奴,都未曾得到那人青睐,没有传授给真正的炼药之道。
那人对外,永远没有承认过,他是徒儿。
只是……药奴!
为此,杜旌不甘心,怨恨了半辈子,从来不能释怀!
“商会既然什么都知道,就自己去找。”铜老钱倒也光棍,“我们离岛,你们都清清楚楚,不阻拦,却暗中跟随,我倒想问问,商会想做什么?据我所知,商会不参与大陆的厮杀和明争暗斗,只要不招惹商会,商会不会主动惹别人。”
朱沛凝脸一沉,“通天岛,三大镇守伤了两个,这还不是招惹?”
“那你们去找寒阴宗的那个女弟子啊?”铜老钱说。
“我们不是正在找吗?”朱沛凝哼道。
铜老钱哑然,思忖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
通天商会,依然没有逮到蔺竹筠,在那蔺竹筠入海之后,无法捕捉其方位动向,将她给拧出来。
商会在裂衍群岛,眼线众多,还布置了很多“器具之眼”,看着一片片天地。
如果连商会都找不到她,别的宗派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