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渊……”
祁南斗欲言又止。
他嘴角蠕动,一缕心声念头,如湖水涟漪荡漾开来。
灵邪镇的同门太多,他怕人说他闲话,吃里扒外,于是动用一门偏门邪术,直接作用在虞渊心湖。
他劝虞渊最好离开,还给出了灵邪镇防御薄弱的方位。
他并不知道,如今在那灰石殿堂,严奇灵已先一步就位。
他只是觉得,虞渊便是突破到阴神境,在灵邪镇胡来,也不可能讨到好处。
“好意心领了。”
虞渊低声回绝,没有因他的那番劝说,脚步有丝毫停顿。
还以眼神催促祁南斗,别婆婆妈妈地,干脆地带路。
“哎。”
祁南斗无可奈何,见他执意如此,也只好硬着头皮引路。
“李提海,动用如此邪术,作用他母亲身上,为何?”
“难道李提海散修时,和虞家有解不开的仇恨?奇怪,我记得李提海没被宗主引荐到宗门时,大多活动在裂衍群岛一带啊?”
“他得罪的人还少了?”
灵邪镇的众多人,望着虞渊和祁南斗,暗自议论。
散修出生的李提海,没成为天邪宗客卿前,恶贯满盈,这一点大家心知肚明。
如果不是李提海,修到了阳神境,且深得宗主青睐,这些天邪宗的修行者,在外界遇到李提海,都不会多看一眼。
动用“燃魂觅亲术”,以虞渊母亲魂魄,逼虞渊来天邪宗,让众人心底愈发疑惑。
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斗,你就不要进来了。”灰石宫殿内,传来了仇慕歌的雄浑声音,“让虞渊自己过来即可。”
“哦。”
祁南斗在殿外应承一声,指了指门口,对虞渊小声说了一句:“小心”。
他又鬼祟地,指了一个方向,告知虞渊如果要逃离天邪宗,就选择那边。
可惜,他的一番好意,虞渊根本就视而不见。
一步跨入!
幽暗昏沉的灰石殿堂,三盏琉璃灯,灯罩内的三道消瘦魂影。
和硬塞进识海小天地的,反复折磨他的那一幕画面,全然一致,没丁点误差。
虞渊瞬间就断定出,这儿就是对方施展“燃魂觅亲术”的地方,知道那三盏琉璃灯中的,就是他此生母亲的魂魄。
浓郁至极的杀机,顿时从浑身散发出来,他猛地盯向李提海。
李提海的身影,如暗夜深处的魔怪,以阴影将三盏琉璃灯罩住,“你只要胆敢有任何异动,她就会魂飞魄散。小子,我知道你身怀煞魔鼎。我也知道,那大鼎若能罩住琉璃灯,你兴许还能隔绝我和魂印之间的精神连系。”
“所以,你最好别去尝试。”
“只要我看出不对劲,生出不妥感,我就会让你母亲的魂魄爆灭。”
人在灵邪镇,李提海心有底气。
这时,他还隐约感知出,从天邪宗的深山内,有一个目光缓缓升空,俯视着灵邪镇,注意着此地动静。
一瞬间,他底气更足了。
“我暗月城虞家,乃邪王虞檄的后人。”虞渊先声夺人。
“什么?!”英伟不凡的仇慕歌,因虞渊这番话,心神巨震,“此言当真?虞家,乃邪王后裔?小子,你别信口开河!”
邪王,只有一个,就是虞檄!
在天邪宗的历史上,有一代代的宗主,可敢于自称邪王者,只有那么一位。
因为,他仅仅用了三百年时间,就凝炼出了元神!
他,才是天邪宗历史上,最光彩耀目的邪王!
仇慕歌的恩师,和现任宗主云灏,皆为他的弟子。
邪王在世时,仇慕歌的恩师更得邪王的喜爱,在七百年前时,就被邪王视为下一代的宗主首选。
然而,邪王在外域星河出事之后,云灏在魔宫竺桢嶙的支持下,成了现任宗主。
他的恩师,也步入邪王后尘,因为一次天外的征战,魂飞魄散而亡。
也是如此,仇慕歌一直和云灏不对路,虽为天邪宗的门人,他却常年漂泊在外。
骨子里,他认为他师傅,才应该是当代天邪宗之主。
仇慕歌钦佩邪王虞檄,敬仰自己的师傅,所以对云灏不感冒,明明是宗派之人,却如闲云野鹤。
惊闻,暗月城的虞家,居然是邪王虞檄的后人,他心情顿时激荡。
“李提海!”
仇慕歌神情阴沉如水,双眸厉光明耀,“虞家,既然是邪王后裔,你拘禁虞渊生母魂魄是何意?还有,你竟然敢对她,施展‘燃魂觅亲术’?!”
“邪王的后裔,背弃了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