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朱墨的第一天,莫名其妙出现了个爹爹,然后被坑蒙拐骗到了荣亲王府。
到朱墨的第二天,胭脂眉笔腮红学上妆,结果被鉴定为没有天赋。
到朱墨的第三天,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试,师傅说这孩子还是打架利索些。
到朱墨的第四天,酒馆管闲事,被恐吓,险些被打,然后被墨晔爹爹救下。
朱墨的生活呵……
“乖女儿你在嘀咕些什么?”墨晔见一路上叶深深都在嘀嘀咕咕,忍不住问。
叶深深叹了口气:“没事。”
“乖女儿哇~”墨晔忽然感慨起来,“你不是妖怪吗?怎么会被些个地痞地头蛇欺负呢?哎。”他捶胸顿足,一副儿大不成器的模样,“我拉你当女儿,就是想你去对付那个恶女人啊!”言下之意就是:你这个妖怪这么这么不争气啊!!
叶深深白眼。
这个捡回来的爹爹,传说中的威震四方的荣亲王,居然是这副样子。一开始以为他是个深藏不露的阴险小人,相处了之后才发现,他压根就是个惹、事、精!他是开国功臣,老皇帝为了保江山社稷革去了他的将军职位,封了他一个清闲的王爷做。本来他大可以安安分分吃喝玩乐歌舞升平,却不知好歹地去招惹了老皇帝的宝贝女儿,结果人家一个公主死活要下嫁给他,他却避她如蛇蝎。最后被逼得没办法,居然想出了拐个女儿来当挡箭牌这阴险招。而她叶深深,不巧是他老人家选中的“最强大的女儿”。
“谁让你去招惹人家的。”活该。
墨晔哭丧起脸,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他说:“你爹爹打了半辈子仗老了想过些清闲日子容易么,当初逛青楼的时候也没想过那个恶女人居然会女扮男装逛青楼啊。女扮男装也就算了,关键是扮得还不像啊!你爹爹不就喝多了点,以为她是楼里那个姑娘玩的新鲜玩意儿,就、就轻薄了一下子嘛……”酒醒后他还想着大不了被抄家贬为庶民就了事了,没想到居然被那个公主给缠上了,这才想起了带个拖油瓶让人家主动退让的主意。
老了?他这模样算老?
叶深深实在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墨晔爹爹啊,你到底几岁?”
“三十有五。”
“……”妖精,绝对是妖精!这副模样怎么看怎么只有个二十□□岁,居然三十五了?
“我跟你娘相识在十七岁,十八有了你。”墨晔笑眯眯。
“你……”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叶深深才想好好争辩,目光却不经意扫到了街头一脚,顿时整个身子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了了。
街角行着个轿子。正直夏日,轿子是敞开的座椅样式,顶上悬着垂纱,隐隐约约见得到里面的人影。里面的人倒是很惬意地倚靠着,身影让她熟悉得心慌。
一阵风吹过,吹起了轿子上的垂纱,有那么一瞬间,轿中人的脸在一瞬间露了出来,又马上被遮盖住了。但这短短一瞬间对叶深深来说就足够了,她终于看清了那个人的脸,腿脚都忍不住战栗了,倏地后退。
那个人是——少紫。
她不会认错的,他化成了灰她都认得。那个人几天前才把她从湖眉的万丈深渊中扔下去,封印那灼烧一切的热度她现在都闭上眼清晰地感觉到,那种烫得整个人会化掉一样的痛楚……是拜他所赐,少紫!
她今天不冲上去把他掐死她就不叫叶深深!!
“女儿你怎么了?”
墨晔发现了她的异常,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看到坐在轿子里的人脸色一边,拉起她就走。
“你干嘛?”
叶深深回头就看到了墨晔一副大敌降临的模样,不解,被他拽了几步又不甘心地回头去看少紫,想挣脱他的手冲上去。最最直接的结果是——啪——脑袋上墨晔狠狠一记脑瓜。
“快走!”
好不容易见不到少紫了,墨晔才缓下了脚步,大口大口地喘气,又是捶腰又是揉肩。
叶深深看着有些歉意,主动凑了上去替他捶捶背。顿时墨晔眼睛闪闪发光,眼里写着大大的三个字:乖女儿。
“为什么要跑?”叶深深奇怪地问。她还没跑呢,他担什么心?
“那个是新上任的国师。陛下前两天上郊外打猎,碰着妖怪作乱,刚才那个男人救了陛下。听说他非常擅长辨识妖精,捉妖杀妖更是一抓一个准,宝贝女儿你被他看见了还有命?”
“国师?”
叶深深呆呆傻傻看着来时的方向,百思不得其解,他少紫一个狐狸精,怎么就成了人家国师。只是她还来不及仔仔细细想个明白,就被墨晔连拖带拽地地拖到了王府门口。
墨晔向来自视威震四方无人敢犯,荣亲王府平日里只有几个家丁看门。此刻居然在门口整整齐齐站了一排铁甲的侍卫,架势之大,让叶深深起了怯场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