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战局持续,方圆五百里的镇魔天牢第三层,已经被倪坤与朱雀殿众修士的战斗余波,震成一片稀烂。
地面到处都是动辙长达十数里、深及千余丈的巨大裂口。遍地都是沸腾的岩浆,流淌至那些巨大裂口时,形成一挂挂规模惊人的熔岩瀑布。
空气早已变得无比灼热,若有普通人,乃至炼气境修士进来,瞬间就要被高温烘成焦炭。
在这等大型天灾级别的对战余波破坏之下,那些镇压着反抗朱雀殿统治的修士、大妖们的禁制,也都纷纷破碎。一个又一个半死不活的修士、大妖得以脱身。
凡是能被镇压在天牢第三层的,都有着相当强悍的修为。
即使已在漫长的镇压之中,被源源抽取他们法力、元气、本源的阵法压榨得半死不活,也不会轻易丧生在余波之下。
不过这些脱困而出的修士、大妖们状态奇差,也无力为倪坤助拳,只能纷纷聚拢到沐灵菲周围,与她一起围观战况,为倪坤呐喊助威。
“那位猛将兄模样生得倒是儒雅斯文,没想到打起来竟如此狂野剽悍!”
一个牛首人身、长相憨厚的大妖,手搭凉蓬看着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挥舞双锤狂轰猛捶的倪坤,惊叹道:“这是火凰大姐从哪里找来的外援?”
“是啊,这位猛将未免也太过剽悍了。”
一个衣衫破烂、瘦骨嶙峋的修士亦连连赞叹:“世俗有言,棍锤之将不可力敌,今日方知,此言诚不欺我!若我在盛时期,与他交手,不出十个回合,怕就要被砸成肉饼。火凰大姐,我们这方天地,何时出了这等神人?”
“他叫倪坤,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火凰虚影悠然道:“一位虽然凶残手辣了点,但侠肝义胆、好抱打不平的外域修士。”
“原来如此!”
一位胡子已经长得辨不清五官,身子瘦得形同干尸的修士,恍然大悟道:“我就说咱们这方天地,此前并没有这等强悍的炼体神通,原来那位猛将兄是外域来客!我说各位,一位外域来客,尚且能如此奋战,咱们可不能站这儿干看着啊!”
“话虽如此,可咱们现在这状态,哪有能力插手这等层次的战斗?”
众修士、大妖或摇头苦笑,或无奈叹息,或满脸不甘。
他们皆已被压榨至近乎油尽灯枯,仅仅能在斗战余波中自保而已。又哪里还有能力,掺合进倪坤与朱雀殿修士的战斗之中?
真要强闯进战圈之中,别说出手助拳了,怕是随便一道近距离爆发的碰撞余波,就能把他们震得满地打滚、狼狈不堪了。
这时,一个上半身为美艳女子,下半身为白鳞蛇尾的蛇妖说道:
“我感觉那位猛将兄,似乎并不需要人助拳啊。诸位,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那位猛将兄似乎越战越强,朱雀殿修士的法宝,好像都已经不怎么能伤到他了!”
就在这蛇妖说话时,天空之中,忽然又响起一声惊天动地的雷鸣。
却是倪坤又逮着了秦真人,迫他与倪坤硬拼了一记。
这一记硬拼之下,秦真人格档双锤的宝剑霎时粉碎,七窍流血暴退千丈。倪坤却不依不挠,追上去挥舞双锤狂轰猛砸。
秦真人双掌燃起烈焰,皮肤变作通红,仿佛烧红的烙铁,以一双肉掌硬接倪坤双锤。手掌每一次与锤子碰撞,都爆出一记惊天动地的雷鸣,炸出一团将天空点燃的焰环。
单是碰撞之下,发出的每一记巨响,都足以将山体震酥,将石头震成粉末。
雷鸣声中,秦真人身躯不断颤抖,连连飞退,眼耳口鼻血流如注,浑身上下爆出炒豆一般的骨裂之声。
倪坤却是哈哈大笑,一双大锤变作水缸大小,此起彼伏,追着他不断狂砸。
秦真人在挨揍,朱雀殿主等人却也没有闲着,一边怒吼连连,一边驭使法宝不断攻击倪坤。
一时间,只见朱雀殿主雀翎飞刀所化的金光,时而疯狂攒刺倪坤后背,时而自天而降,直插他天灵,时而绕着他脖颈来回穿梭,时而钻进他肋下狂钻他软肋。
还有两口飞剑,亦是在倪坤身上砍刺不停。更有一只飞环,直接套在了倪坤颈上,嗡嗡震颤着试图缩小,将倪坤脖颈生生勒断。
然而,这一切,都没有用。
朱雀殿主的雀翎飞刀也好,两位副殿主的两口飞剑也罢,落在倪坤身上,已渐渐连他皮肉都无法破开,只能留下道道白痕,砍出灿烂火花。
那套着倪坤脖子的飞环,更是在倪坤颈部肌肉的反震之下,开始绽出道道细小的裂痕。
倪坤就这样硬顶着三位渡劫修士,一个元婴境第三阶修士的围攻,大笑着将秦真人追至天牢第三层边缘,一连数百锤将秦真人连肉身带元婴,彻底轰成碎片。
“居然扛了我数百锤才爆,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正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