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我与青云王的八字合不合还难说呢。再说,父相还在为绿乔与青云王私下定亲之事颇有微词,是以,夫人您忧心此事为时尚早,若是等日后绿乔真的做了您的儿媳,您再这般教训绿乔也是不迟。”
当时逼婚青云王也是为保性命才急中生智想出的权益之计,如今转危为安后,又有沈相,太子撑腰,沈绿乔巴不得荣华夫人被自己激怒退了婚事才好。
荣华夫人向来在人前说一不二,无人敢反驭她,如今见沈绿乔这小丫头居然敢让自己下不来台。待要发作,却见一程软轿已停在门外,竟然是沈相下朝回来了。
沈相见荣华夫人来访,忙殷勤上前施礼,颇有恭敬之意。荣华夫人只好冷冷地拿他来出气:“沈相国,你养得好女儿。却怎么又不像你,竟然颇有些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性子。即勾惹了太子,又不愿为太子妃也就算了。
既然与我们家昊儿两人相互钟情,私定终身,却又不知恭顺我这未来婆婆,分明是个好歹不分的。想我谢荣华,冒着昊儿与太子从此结怨的凶险来府上张罗亲事,难道就是这等结果?”
沈相不由面色一沉,看着沈绿乔道:“绿儿,夙日为父是怎样教导与你,怎能对夫人不敬,还不与我给夫人赔礼道歉。”
沈绿乔眼波流转,望望一脸盛怒的荣华夫人,又看了眼沈相,笑吟吟地道:“爹爹,这原也怪不得女儿。夫人说咱们相府骄惯女儿,岂不是说您与母亲教女无妨。这种情形下,母亲未曾出言解释,女儿少不得要替您与母亲辩解两句,难道女儿做错了?”
沈相不由皱眉看向大夫人,大夫人喘息着微微点头。沈相轻咳了一声,仍对绿乔道:“即便如此,你也不应该在言语上冲撞长辈……”态度却很是缓和。
沈绿乔会意,上前给荣华夫人行礼道:“绿乔今日言语有冒犯夫人之处,还请夫人见谅。”
话虽如此说,而上却依旧笑吟吟的,何来一点诚意。望着这不阴不阳的父女俩人。荣华夫人哼了一声,怫然而去。
梅妈妈见荣华夫人可算走了。急匆匆对着沈相说道:“相爷,夫人昨夜突发病症,方才是强撑着与荣华夫人说话。奴才这不先扶夫人回去歇息了。”
沈相看了看那萎靡不振的大夫人,冲着梅妈妈摆摆手。梅妈妈便得了大赦般,扶了大夫人匆匆离去。
沈绿乔本欲就此溜回房去。却见那沈相将袖中双手背于身后,一副缓缓而行的架式,知他似与自己有话说,忙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地叫了句:“爹爹。”
沈相长叹一声,沉吟半晌才道:“绿乔,你既已摆脱那楚天舒的纠缠,却又怎与那凌昊天扯在一处?”
沈绿乔闻言,不由得语言哽咽起来。她觉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自己有必要向自己这个身体的生身之父倾听下自己的委屈。
于是她从自己撞到沈红乔与楚天舒在桃林中相会开始。把自那时开始的来龙去脉,林林总总都向沈相说个明明白白。并声泪俱下地向沈相说起大夫人狠毒,如何向在园中给自己报信的娘亲春喜施以毒手。自己心头如何如何的恨,却只能生生地听着自己的亲娘惨叫着被打死。而自己只能咬破舌头,将那滔天恨意埋在心底,藏在树后,以求父亲的回护,以能保一条性命。
可是,自己在心底千呼万唤,父亲总是没有听到。幸好那青云王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亏得自己急中生智,逼婚于他,才得保一命。
听着沈绿乔声泪俱下地说平日自己不在之时大夫人的所作所为,看着这才相认一月有余的美丽女儿哭得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模样。沈相不由得又是愤恨又是辛酸。
看着沈相捶胸顿足的样子,再想想前世的父母再也见不到面,而眼前这父亲只是在这么心血来潮的情况下偶尔来关注下自己。沈绿乔不由得又是悲痛,又是辛酸,不禁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扑簌簌流个不停。
这在沈相看来,无疑是这女儿受尽大夫人欺负迫害,只有对了自己这生身父亲才真情流露。不由咬牙温言道:“绿儿,你且莫要怕她。为父也早对这心肠狠毒的女子恨之入骨,若有朝一日,她再犯到我手里,为父定不饶她。你且先受几日委屈,代为父拿到她的罪证,自会还你和你娘一个公道。
既然你不是自心里喜欢那青云王。绿儿,那么今日爹爹再问你一句,不必害羞。你且对爹爹说,你是愿嫁这凌昊天为王妃。还是要入宫做太子妃?你只如实对爹爹说,爹爹就豁出这张老脸去,与我儿做一回主。让我儿活得扬眉吐气。”
让我活得扬眉吐气,你是想像宋朝那个大奸臣宠太师一样垄断朝纲吧。我若做了那青云王的王妃,倒还有逃路。一入宫门深似海,恐怕我是插翅难逃。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沈绿乔在心中腹诽道,但仍泪眼盈盈地道:“爹爹,女儿先是假扮三哥哥戏弄太子。然后写下休书折辱安南王世子。接着又逼婚青云王,女儿做下这些有违妇德之事,又哪里配做贤良淑德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