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来,父母对他严加管束,他也一直洁身自好,虽然连家中最美貌的丫环都向自己频送秋波,可自己纯洁到连她冰凉的小手都没握过。
可是啊,今日近在咫尺,看着沈绿乔那微张着的檀口,那惊惶失措的俏模样,闻着来自她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云公子身体里多年来一直蛰伏的热情,忽地被趴在自己身上楚楚可怜的小美人唤醒。然忘记了她为人妇,已是青云王的妃。
于是,心神恍惚间,他闭上双眼,做出自己有生以来最想做的动作,鬼使神差地抬嘴向她的唇上亲去。好甜,好香,好软,一种甜蜜微醺的感觉过电似地漫延到他的四肢形骸,云樵不由得在此刻心醉神迷,希望今生就与绿乔这么纠缠一辈子……
云樵正沉醉于温柔乡中不愿醒来。却不知怎么,自己的身上倏地轻了。然后自己的身体竟然被人拔地而起,头上传来一声熟悉的沉痛的低吼:“好你个云大呆,我竟不知你有这样龌龊的想法。竟然敢对本王的王妃做出这种肮脏无耻的事来……”
云樵蓦地睁开双眼,却见凌昊天一手薅着自己的衣领,正双眼喷火地对自己怒目而视。他又看到俏生生立在一旁的沈绿乔,眼波流转,眉目如画。正似笑非笑,似嗔非嗔地向自己这边望来。
这两人是夫妻啊,却一个是自己朝思暮想,魂牵梦绕的心上人。一个是自己相交多年的挚友。而自己今日难奈相思,做出这等不仁不义,背叛朋友的无耻行径。这叫自己日后如何面对挚友世人,想到这儿云樵公子不由得羞忿欲死,直想找了个地缝钻进去再也出不来。
却听到沈绿乔在一旁道:“王爷,您这是做什么?明明是云公子好心救搭救妾身,你不感谢于他,反倒他是你的仇敌一般?你速速放手,云公子乃是柔弱书生,方才为救助妾身已有些吃不住劲,你这般拿捏于他,他哪里承受得了?”
凌昊天强忍着想揍云樵一拳的冲动,却也是大力地将他甩了个趔趄。然后双目如狼瞳,恶狠狠地瞪视沈绿乔道:“你这恶妇,我就知你生来的不安分,不好生呆在府中,想着如何孝敬公婆,辅佐夫婿。却日日想着到外面来东游西逛,招惹男子。太子,楚天舒,这几位哪一个不是被你勾惹了个遍。最最可叹我这云樵兄,恍若仙人,素来淡泊名利,飘逸出尘,如今竟也被你迷了心智,方才若不是我来得及时,你们……你们……”
说到这里,凌昊天竟然手捂眉心,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那云樵见多年挚友竟因自己一时糊凃犯下的错误痛苦成这种样子,不由得萎顿在地,放声哀恸。
沈绿乔一见那凌昊天和云樵的鬼样子,再看见一旁自家三哥那一脸坏笑的样子,和落梅那因好奇而投过来的探测目光,不觉羞恼交加,万分的不乐。
“凌昊天,你混蛋。”她大骂一声,趁凌昊天不防备,瞄准他的大腿狠狠踹上一脚,然后又走上前,使劲掐了那很没出息的云谪仙一把。
声音颇为不悦地道:“云大呆,起来,你给我起来。好个京城第一美男子,还是什么风情动物的云谪仙。我看你却是极没有出息的。方才只不过是我淘气贪吃。爬到树上摘了桃子吃。不想被你与三哥哥瞧见。
我心下一慌,便从树上掉落下来。三哥欲来救助已然来不及。幸亏你及时上来给我做了垫背。你被我的重量压得差点断了气儿,我伸出手去试探你的鼻息。
这哪里有错了?凌昊天,你给我说一说,难道你只一味的遵循古训,什么男女受授不亲,却要见难不帮,见死不救吗?你看到的就是这个,你还有何说的?”说到这里,沈绿乔不觉越发的怒气上涌,一双大眼凛然地瞪视着眼前的凌昊天,直瞪得他心烦意乱,明明心中觉得所见不是那么回事。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云樵闻听沈绿乔之语,方知自己方才吻上的不过是沈绿乔的小手。微觉失望之余不觉又暗自庆幸,幸好如此,若不然,可能自己这辈子都生活在愧疚的阴影里,一辈子都拔不出来。
沈白衣这时也上来凑趣道:“凌兄,我想你方才是误会了。有我和落梅姑娘,还有这只黑狗,三个旁人,六只眼睛做证。我家四妹所言非需,你这般误会她与云贤弟,却叫他二人情何以堪?”
沈绿乔没好气地道:“三哥,你莫要跟他浪费唇舌。凌王爷的脑袋瓜子精明着呢。哪里是心生误会之人。我沈绿乔就是生来的不安分,日日只知东游西逛,勾惹男子。王爷身份高贵,大义凛然。且莫让我这行为不检的女子污染了青云王府那洁净之地,您还是写封休书,把我休了吧。”
凌昊天只被气得暴跳如雷,七窍生烟,手指哆嗦着。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沈白衣一见凌昊天真的动了怒。忙说些别的话转移话题。
“四妹,莫怪王爷生气。你不好生在王府呆着,为何来到这里?”沈绿乔见问,这才将刘氏欺骗婆母,说是去大明圭还愿,却带自己来到这京郊城外搜出凌昊宇的小妾,将她一顿毒打。而后被黑虎疯咬,逃得匆忙。竟然把自己这个大活人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