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最后着了人家的道,有可能连这侧妃都做不成……姑妈今日言尽于此,爱听的不爱听的,你都承受着吧!反正,这府里的破烂事,搅得我头痛,我是懒得再打理了。此后,我日日除了吃斋念佛,就是哄我的两个乖孙子……”
莫小春平日都是靠了荣华夫人的保护色才在王府中混得风声水起。今日闻听这姑妈婆婆竟要撂挑子,心下可慌了神。可是,她又不能马上表现出自己的惶然来,马上收了泪道:“姑妈,今日小春来,却不是找您来哭诉委屈来的。却是要告诉您一件极为奇怪的事。”接着便把千娇百媚告诉自己的泓儿有可能并非凌昊天的亲生骨肉之事,一片加两片地说给荣华夫人听。
荣华夫人闻听此事,不觉又惊又急,又羞又恼。惊的是凌昊天自己身为天家骨肉,竟敢欺君枉上,随意地自外面领回来的大肚女子,竟说是自己新纳的姨娘,腹内怀的是自己的骨肉;急的事,这事若是被皇上知晓,定会怪罪自己弄不清楚情况,就不时地将个不知哪来的野种抱到他跟前卖乖,没准此后会更加厌弃自己;羞的是,自己竟然三番几次被这二儿子欺瞒,竟不自知,竟还拿他当心肝宝贝疼爱;恼的是,自己心肝肉的疼爱了那泓儿两年,碧湖那小贱人竟没有给自己透露半点儿消息……
真真是可气啊,可恼!事到这份上,荣华夫人再忍无可忍。她倏地从床上起来,厉声道:“来人哪,给我更衣,我要去碧云居找碧姨娘算账。”
穿针引线也忙进了屋里劝道:“夫人,有什么天大的事非要今日起身。您正病着,这若是再火上浇油,却怎么是好。”那王妈妈此时已进了屋,早听明白了这一切都是莫小春在一旁煽风点火,不由得在心里将这莫侧妃更恨上了几分。阴恻恻地瞪了她几眼,莫小春却还在那里得意的笑。
就在莫小春得意扬扬的时候,穿针引线给荣华夫人梳衣更衣的空档,王妈妈一路小跑着奔到王谢堂来,匆匆进得门来后。将方才在凤仪亭中所见之事,所听之言,都一一禀报给王爷王妃。最后不断地给凌昊天,沈绿乔叩头,哀恳道:“王爷,我求您,快快想想办法。快快叫碧姨娘抱了泓儿少爷避出府去。若不然,夫人又要动怒,气大伤身的,夫人这两日因了王妃回来之事已元气大伤。如若今日再发怒,恐怕这身子会越发的不好。”
“莫小春,这个可恶的贱人!”凌昊天蓦地站起身来愤怒地骂了一声。双眉紧蹙,却不知如何是好。
沈绿乔思忖半晌,忽地问凌昊天道:“王爷,你身上可有让人长睡不醒的药?”
凌昊天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白瓷瓶,不明所以然地望向沈绿乔。
沈绿乔飞速地接过,麻利地塞入那厢已被吓呆了的沈碧湖道:“妹妹,你速速回碧云居将这药物和了,给泓儿服下一点儿,然后待她睡熟悉后,将孩子悄悄抱至王谢堂来。路上小心些,切莫让人看见,以免惊到府中人。
王妈妈,如此紧要时候,绿乔却要吩咐您一番。您是身怀武功之人。翻墙越户的必不成问题。您速速去府外找个人来,就说是相府差来的家人。说沈相府大夫人病重得厉害,听说青云王妃回来了,定要她一会儿就去探望诊治。王爷,现下你与我,就要做那孝子,贤妇,速速去凤仪堂中给婆母问安。以此来托延时间。
王妈妈,此事办妥之后,您就可来凤仪堂中报告此事。这样,碧姨娘才好身而退。母亲也少生那些闲气。”
王妈妈见沈绿乔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竟然有条不紊,将一切安排得清清楚楚,井井有条。心下暗赞她颇有才干的同时,不觉深为荣华夫人娶了这么一个精明干练的儿媳而欣慰。于是,也不迟疑,给凌昊天和沈绿乔行了个礼后,就马不停蹄地去依照沈绿乔所说的去做。沈碧湖也知事态紧急,忙拿了药急匆匆的回碧云居去了。
凌昊天看着自己的小妻子脸不红心不跳地筹措谋划,不由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心头大乐。沈绿乔横了他一眼道:“王爷干嘛这样瞅人。”
凌昊天边拉了她的纤纤素手,边往外走,“走吧,咱们且当那孝子贤媳,赶紧去见娘亲。本王这么看我的王妃,是因为我的王妃娘娘实在是天上难找,地上再寻不出来第二个。看方才你那番毫无破绽的策划,本王实在觉得你像个女元帅,在营中出谋布阵。准备随时迎接敌人的攻击。要不,下次本王行军打仗之时,你随了我去,可好?”
沈绿乔闻言,不觉兴高采烈地叫了声好,随即又沮丧地哼了一声道:“凌昊天,你莫哄我。哪里有男人在外征战,把老婆带去的。那不是扰乱军心。再说了,我去,只是日日干巴巴呆在营帐里,又有何趣味?”
凌昊天道:“这你却不懂了,你可以女扮男装。再说,行军打仗之时,流血受伤者甚多。就凭王妃你这医术,完有用武之地。”沈绿乔闻言,不觉也在心下认同凌昊天所言,但总认为这青云王爷是在逗她不乐,于是绷着小脸,甩开他的手,自动迈开大脚,心急火燎地奔往凤仪堂的方向……
凌昊天忙自后面追上,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