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那沈相已然将陶然交到梅妈妈的手上,然后又对着一众仆人道:“你等先退下,我与你家夫人,王爷,王妃有话说。”
沈绿乔自然知道父亲行事向来谨慎,忙示意左右退下。之后拉上房门,只听那沈相清了清喉咙,对着屋内三人神秘兮兮地道:“女儿,贤婿,有人已自京中给我传来密报。说是当今皇上竟不在宫中。宫中一切,竟然由太上皇亲自处理……”
荣华夫人神情一滞,她最听不得别人提凌昊天的父皇,思之不觉黯然。不愿听之际,便悄无声息地走了。
沈相与凌昊天夫妻二人早已习以为常。却不去理会,却继续关注沈相所说,只听沈继续言道:“早在一月前,我就听闻西北边境的民众总是被外敌来扰。大约是听说了青云王早已不在朝中的干系。
而且,当今圣上初登大宝,竟大刀阔斧任用了一些他所信任的人。岂知这些人并没有几个真正能为皇上分忧,为黎民百姓做事的。倒是刚上来就不知天高地厚,变着法儿自百姓手上搜刮民脂民膏。百姓自然是不愿意的。不免怨声载道。
于是朝中就对新皇有了不满的声音。如今,云想容已在冷宫产下一子,如今已然一周岁。朝中便有人想借机做文章,皇上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凌昊天呆愣半晌,却长叹一声道:“我即已归隐,且不去理会那朝中之事。只是心中不免惦记父亲。不知他一人在京城过得可好。这新皇又这么不省心,母亲又不在他身边。他这日子自然过得艰难……”
沈相闻言,不觉眼睛闪闪发亮道:“贤婿,我听人言。这新皇竟有要你出山之意,你可有意再回朝堂?”
凌昊天冷哼一声:“当初怕我抢了他的皇位,用尽手段。逼父皇退位的是他;见不得我与绿儿恩爱,逼我南下治水的也是他;再后来,软禁母亲,逼我交出兵符的也是他。这样一个出尔反尔的皇帝,我怕自己的命指不定哪一日会丢到他的手上。我凌昊天堂堂七尺男儿,虽然他是皇上,却也不能任他说让我离开朝堂就离开。说让我回朝堂就回朝堂。再说,这也只是捕风捉影的事。丈人还是莫听旁人混说。”
沈相闻言,目光闪了闪,便不再多言。只是坐了一会儿,待众人进屋后,又逗陶然玩了一会儿,便告辞去了。
凌昊天却是被沈相的话弄得没了兴致,只一味皱了眉。不知想着何种心事。沈绿乔抱着陶然跟在他的身后,悠悠地道:“王爷,妾身知道您惦记太上皇,若不然,你什么时候偷偷进宫去看看皇上。以免这样听见风就以为下了雨,思来想去的不开心。”
凌昊天紧紧握住沈绿乔的手,半晌无言。
黄昏时分,凌昊天去屋后与楚无痕劈柴。沈绿乔正抱了陶然在院子里晒太阳。大门外忽然就来了一批衣着光鲜的陌生人,不过,其中有两张面孔却极出乎他的意料。令她目瞪口呆。
那居然是孙润和太子——不,应该是当今皇上。他们虽着便装,却是一身华美衣裳。那皇帝手中提了一只极可爱的画眉鸟儿,对着沈绿乔笑吟吟地道:“青云王妃,朕闻听你家的千金今日生辰,特送她一只鸟儿做为贺礼,不知你与王爷却是欢迎不欢迎?”
沈绿乔目光闪了闪,对着屋里叫道:“霜儿,芳儿,家里来了尊贵的客人了。还不快快泡茶。”然后不卑不亢地对着太子屈了屈膝,神色平静地道:“做为皇上是日理万机,却为何不在朝中做阵,却跑到农夫王爷所在的荒村野店来游历。不知皇上您报的是什么心思。”
这时,刚好王妈妈和梅妈妈已进了来。沈绿乔便将陶然放于梅妈妈手中。而后对着王妈妈道:“妈妈,现今有贵客到,你快速速去后院请王爷回来。”
王妈妈用眼尾的余光扫了孙润和那皇上一眼,然后便匆匆地去屋后叫凌昊天。
此时凌昊天正与楚无痕劈柴劈得出了汗。闻听王妈妈说当今圣上来了。不由得又惊又恼道:“混仗,我自在此处过得逍遥自在,他却还想怎样?难道还想让我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不成?”
楚无痕却道:“王爷,怕是您糊涂了吧。我倒觉得皇上此来,是请王爷您出山的。”
凌昊天皱了眉,抿着唇,极为情愿地缓缓移步,回至正房门外。
第一百八十二章:回朝
凌昊天刚至院中,就已然气冲牛斗。只见孙润与他最瞧不上的那个当今皇上正在逗弄自己爱女,特别那太子,竟然自颈间摘下一块玉佩戴到陶然的颈上,并握住那白胖的小手,不停地抚弄揉捏,很是兴味盎然。
凌昊天怒了,正要上前将陶然抢过。却看到一旁的沈绿乔急急地给他使个眼色。凌昊天这才压下心头的不快,面色不善地站在了院子中央。
其实那皇上早已瞥见青云王进得门来。见他脸色黑如锅底的样子,不觉眸光一闪。暗自将手松开。孙润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陶然的脸上。她正一脸柔情地将陶然抱在怀里,笑吟吟地将一个拨浪鼓放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