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然,我上哪里去找回来一个这样的好丈夫。”
沈绿乔微微一怔:“二姐姐,你把话说得明白些,这同我又有什么关系?”
沈红乔轻轻抚着沈绿乔鬓上珠花,悠悠地道:“四妹妹,你还记得几年前,我曾疯魔了,曾前往平安镇一行?”
沈绿乔耳边不由响起三年前,平安镇外,马车中那声沈红乔的娇呼,而后,自己与阿塔便在林中救下了被摧残成活死人的楚天舒与夏轻红。后来,奄奄一息的楚天舒告诉她,那一切都是沈红乔干的。当时,她是即对眼前人极为同情,又为沈红乔的做法震惊得不行。就是在此时,想着楚天舒与夏轻红身上的血迹,她的内心深处犹在突突的跳。
沈红乔却似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望着沈绿乔神态自然地笑道:“四妹妹师徒在给他二人施救的时候,一定以为二姐姐我疯魔了。才会下那么重的手。后来在相府那次相会,我瞒过了众人,让她们以为我得了失心疯。我却没有瞒着你。四妹妹,你可知道,那日,我原是打算将他们毁尸灭迹的。可是,到了后来,看着她二人鲜血淋漓,我便退缩了……
回到家后,我晚上根本睡不着,成日的做噩梦,每日都是这二人变成鬼来抓我的情形。后来,我便装疯了……没想到,这装疯真的让我躲过生命中的一场大浩劫……如今,天舒待我极好,我也有了儿子,不想再提及从前的一切。”
沈绿乔想不到沈红乔经历那番生生死死的爱恨情仇后,竟变得这般开通淡然。不觉发自内心地为她高兴。虽然她口口声声说不想言及从前,但她心中的疑问却不得不提出来。
她再望望沈红乔,小心翼翼地问:“二姐姐,那青红却怎么样了,你此番与二姐夫是去何处赴任。”
沈红乔闻听沈绿乔提到夏青红,不由目露凶光,恨恨地道:“夏青红那小贱人,心肠极是歹毒。我那日伤她,皆是因她下药害我腹中孩儿早产,再不能生育。我夺了她的骨肉也算是泄了愤。谁想她与世子回府后,有时强逼着世子与他交欢。世子被我害成那样,早已不能人道,如何能受她这般摧残折磨。谁知这小贱人竟然是个不安份的主儿。
见世子已然不是真男子,便寻了别的出路。与王府管事私通被我发现,我看在她被我害成那般的份上没有声张。谁知她却在暗中下毒害我。被世子发现,世子忍无可忍,终于将那碗毒药逼她喝下……她当时正好已有了那管事的骨肉。这个办法倒是遮了王府的又一桩丑事。
青红死后,世子遣散家中各种莺莺燕燕,开始拿出书本,像模像样地读起书来。公公婆婆一见,喜不自胜。去岁河北省某地缺一个县令的空缺,公公便向皇上请求让天舒前去。皇上新登基,自然要收买人心,自然应了。开始的时候,公公只想给世子谋个一官半职,有个事做,省得他有手好闲。谁想到,世子独自到了任上,不出半年,竟在当地赢得了个楚青天的称号。公公甚喜,龙颜也是大悦,如今出任蜀州知府,天舒自己提出,让我同了孩儿与他去任上,公公婆婆自然允许。”
说罢,沈红乔的眼中竟满是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和向往。沈绿乔先前还替她担心,如今一见她面上神气。加之她与自己所说的话,沈绿乔知道,沈红乔早已从前几年那泥泞中跋涉出来,那么,此际,她能送给她的,只有由衷的祝福了。
二人说着说着,不知已黄昏渐近。黄昏的夕阳投射到古道上这颗老槐树下的这对姐妹花的身上。温柔而惬意。远处,楚天舒不知何时,早已回来,一双痴痴的眼神,正一瞬不瞬地盯在沈绿乔的桃花面上。
沈红乔一见楚天舒那一直眷眷停留在沈绿乔身上的目光。心中一片清明,她自幼生长于相府,看惯了内宅之中的妻妾间的明枪暗箭。后被爱情魔了双眼,被嫉妒之心生了魔障。是在刀山火海里打过滚的,在油锅里煎熬过的。因为受了那么多苦,也是历经生死劫的,再加之本来就是个聪明的性子。
至今已斟破情关,知道如若此番不让他二人剖心置腹谈上一谈,于沈绿乔却是无害。但在楚天舒的心头却是一直要有一个结。这不利于他们二人相依相伴走完这一生。于是,她微微一笑,走上前来凝视沈绿乔手中那个瞪着一双大眼生生,歪头一直盯着自己瞧的女娃儿。
伸出一双柔荑向她伸过去,极其温柔地笑道:“小娃儿,你竟同你的娘生得一般无二。是不是也像她一般不惧生人?再说我也不是生人,我是你的大姨妈。姨妈喜欢你,你可愿意让我抱上一抱?”
陶然虽然还未曾会说话,但是人家说的话她是听得懂的。看着眼前的美人对自己伸出手来。她极为害羞地将头埋在母亲胸前一小会儿,复又抬起头来。见这位大姨妈态度极为温柔,生得又很是美貌,不知不觉间就态度软化,伸出一双小胖手,欢快地蹬着小腿儿扑向沈红乔的怀抱。
沈红乔不觉心间漾起一片如水温柔,自顾自地逗弄她的小鼻头道:“女娃儿,快同姨妈去见过你冲冲表哥。”说罢,深深地望了那颗老槐树下的沈绿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