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蓝离开百丈峰直接向离宵院走去,离宵院在十丈峰的后山,她提着玉桶在后山转了很大一圈都没有找着方位,直到后来沿着溪水往下走,走到一条青幽小径,才在杂草丛生处找到了一个被掩盖的断垣石碑。
石碑上只看得清一个“宵”字,那“离”字被生生削去了一半,切口整齐,似被利器一刀切下。
小径很长,隐藏在参天古树之中,这些古树高达百米,枝叶茂盛,层层交错竟然将阳光遮挡在外面,小径的尽头才是离宵院。
离宵院说好听点叫“院”,说难听点跟安蓝的茅草屋没什么区别,无非就是草房多了两间,篱笆高了一截,屋前的树粗了点,院子宽了两丈,嗯……房前的人多了点……
它的左侧站着离云派的白衣和青白衣弟子,而右侧站着穿黑袍的外派弟子,两帮人马拔剑弩张相互瞪眼,瞪得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而这院子更是围得严严实实。
安蓝刚靠近,那些人齐刷刷地朝她望了过来,她把玉桶举来挡住脸慢慢往前挪着,走到院口才发现院中一个巨木削成的圆桌前坐着两个人。
那两人中其中一位穿着离云派白衣弟子的服饰而另一个一身黑袍跟右侧站着的外派弟子相同,只是他的领口用金线绣着腾龙。
两人面前放着一个棋盘,旁边的玉壶上燃着一柱香,此时香已快烧到底部。
那二人一黑一白就好像棋盘上的黑白二子,那名白衣弟子神态自若,而那位黑袍男子却是神色凛然,如临大敌。
突然,院子里搭葡萄架的竹竿爆开,葡萄架崩塌下来,接着整个院子都在摇晃,墙体坍塌,茅草莫名其妙的自燃,那黑袍男子额头渗出层层冷汗。
噗!
接着,那黑袍男子一口血喷了出来,那白衣弟子随手拿起一旁的纸扇啪地一声打开,那血正好喷在雪白的扇面上,如同冬日里盛开的红梅,娇艳无比,妖异无比。
接着,又是一声巨响,圆木巨桌轰然碎裂,此时,除了那白衣弟子坐下的木凳,整个院内再无一物,不管是茅舍也好,葡萄架也好,桌凳也好,花草树木也好,都化作飞灰。
那白衣弟子扇了扇子,笑盈盈地对黑袍男子说:“秦兄,你输了。”
“离云派有你这样的弟子是我的失策,告辞。”那黑袍男子抱拳,转身就要走,没想到那白衣弟子一闪闪到了他前面,用扇子挡住。
“唉,别急!”
“秦兄真不厚道,白某就这一个居所,如今弄成这要,秦兄是不是要表示一下。”那白衣弟子动了动手指,居然是数钱的动作。
“白胜衣房子明明是你自己弄坏的,赔什么赔!”黑衣外派弟子中有人气不过回了一句。
白胜衣笑盈盈地看了他一眼,“你可以选择不赔啊。”
只见他纸扇一合,那黑衣外派弟子的衣服像是有无数线牵着向四处拉扯一样裂开,碎成一片一片。
那人大叫一声,连忙躲在了同门师兄弟的后面,留着一个滚溜溜的屁股对着安蓝。
秦泰一言不发,扔下一袋灵石带着师兄弟们下了山。
那些外派人一走,原本围在左侧掠阵的离云派弟子一哄而散,溜得一个比一个快,好像这院子里有什么病毒沾染上了就要命,满满的院子,突然就只剩下安蓝和白胜衣两人,一时间还真不适应。
白胜衣摇摇头,又转过看来看着安蓝,笑着向她招了招手。她的身体慢慢地浮了起来,然后慢慢向他飘去,飘到他面前。他接过玉桶像摸宠物一样在安蓝的头上摸了摸,“还是你乖。”
接着,他衣袖一挥,安蓝飘出了院外。
招手,安蓝又到他跟前,挥袖安蓝又到院外,这可真是招之则来挥之则去。
“乖,真乖!”
安蓝被他这么来回折腾了半个时辰,才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这位师兄,你玩够了没?”
要玩也要考虑一下她的心情啊……
“暂时还没。”又是衣袖翻飞,居然飘到了小径最初发现石碑的地方,这一次并没有被招回去,而是轻轻地落下,白胜衣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明天继续。”
她疯了明天才继续!
安蓝理了理吹得乱糟糟的头发,对着离宵院的方向作了个鬼脸。
她明天要是来,她就是猪!
回火房交了差,又去后院砍了些柴,回到自己的小院关上房门过后,迫不及待地进入了手链的空间里。
她本来进去想将从清玉泉那里收的灵气好好炼化,可是她进去一看,那些雾状的灵气早已不知所踪,而那些原本又干又黄的荒地,此时又黑又亮,肥美无比。
用那些灵气换得半亩良田,她也不知道值不值,好在她不是爱计较的人,既然这田肥就要物尽其用,她没有铁锄只好用剑翻着地。这地方爱吸灵泉和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