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眼见二道明明是全真门下,何以把自己当敌人看待,实是猜想不透。他和全真七子情谊非比寻常,又想杨过要去重阳宫学艺,不能得罪了宫中道士,是以一味闪避,并不还手。
二道又惊又怕,早知对方武功远在己上,难以刺中,两人打个手势,忽然剑法变幻,刷刷刷刷数剑,都往杨过前胸后背刺去,每一剑都是致人死命的狠辣招数。郭靖见这些不留丝毫余地的剑法都是向一个小孩儿身上招呼,此时也不由得不怒。
“二位师侄,手下留情!”空中两道石子携着呼呼风声飞来,击在两位道人长剑之上,两人长剑一偏,刺在空处。
“两位师侄,何以竟对一位孩童下此重手?”只见一名白衣青年如那云中仙人一般,飘然飞至,抱拳向两位道人问道。
这白衣青年正是罗凡,他自山腰小屋欲往重阳支援,听闻有打斗之声,便循声赶来查看,未想两位全真弟子使出狠辣剑法偷袭一个小孩,当下大惊,随即从路中拾起两颗石子,将两人长剑磕飞。
“罗师兄!”两位道人见是罗凡,心中大定,抱拳道,“此贼人武功高强,我师兄弟二人不是对手,恳请罗师叔助我等捉拿。”
“贼人?”罗凡打量着眼前的庄稼汉,五大三粗,粗鄙不堪,还带着一个小孩,怎么看都不像是贼人,而他虽知郭靖今日上山,但在他的印象中,郭靖当是威风凛凛,一代大侠风范,与眼前的庄稼汉是万万扯不上边的。
不过保险起见,罗凡还是向两位中年道人说道,“两位师侄,贼人哪有这样的,带着个半点武功都不会的孩童到处乱跑,这不是找不自在吗,待我先问他一问,莫要错怪了好人。”
罗凡平素在全真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再加上他一身功夫极为精湛,连王处一与掌教马钰都多次夸口,更何况罗凡还与两人师父同辈,两人虽然心中颇有怨言,但嘴上自是不敢多嘴,于是异口同声地道,“那便依罗师叔之言。”
郭靖已有多年不曾上得全真,而罗凡那日在襄阳也并未前去拜会于他,因此,郭靖不认得罗凡也实属正常,只道是几位师父新收的弟子。但见这青年白衣飘飘,面容虽趋于平凡,但细看之下也极有韵味,再加之武艺精湛,举止得体,方才又出言相帮,心中好感顿生。
而一旁的小杨过也觉得此人虽与那两个臭道士一道,但刚刚出手相救,言行举止与两个道士全然不同,心中暗道这全真教也不全是坏人。
此时,罗凡上前与郭靖抱拳道,“这位兄台,这几日终南来了不少贼人,两位师弟紧张全真安危也实属正常,不知两位是谁,来我终南所为何事?”
郭靖上前唱喏行礼,说道:“在下桃花岛郭靖,上山拜见丘真人。”
旁边瘦道士踏上一步,冷笑道:“郭大侠名闻天下,是桃花岛黄老前辈令婿,岂能如这般无耻?趁着师叔还未发怒,快快下山去罢!”
郭靖心道:“我甚么事无耻了?”当下沉住气道:“在下确是郭靖,请各位引见丘真人便见分晓。”
那道士还欲分说,罗凡伸手将其拦住道,“师侄,我听闻郭大侠绝学降龙十八掌打名震天下,是与不是,待我我一试便知。”此时罗凡心中也是一阵疑惑,这两土鳖是郭靖和杨过?若不是事先知道郭靖和杨过两人上山就在这几天,罗凡只怕当即一巴掌把两人乎山下去,不过既然自己是穿越众,自然不能让重阳宫闹出让郭靖一路打上去的乌龙,当即决定先试他一试。
郭靖见眼前之人年纪尚轻,想来武功虽精,只怕也抵挡不住降龙十八掌之威,于是上前道,“这位小兄弟,我那十八掌刚猛异常,寻常之人皆难抵挡,只怕……”
话还未说完,那矮胖倒是上前扯着嗓子叫道,“怕什么?我罗师叔剑法得高人真传,连师祖都赞誉有嘉,只管出手便是!”
罗凡当即瞪了那矮胖道士一眼,心道丫比我还嚣张啊?
郭靖此时也甚是无奈,心道今日若不证明身份,只怕这几人不会放行,于是拱手道,“那郭某便多有得罪了。”
说着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了个圆圈,呼的一声,向外推去,掌风带着一阵低沉的龙吟,正是十八掌中“亢龙有悔”。
罗凡不敢大意,抽出长剑护于身前,脑海中浮现出独孤九剑中的破气式,此时,龙吟声愈来愈强,郭靖的手掌如一条巨龙般撞至罗凡身前。
此时罗凡却似吓傻了一般,呆立不动,直至掌风扑面,呆立掌前的罗凡忽然出剑向前一点,恰好从郭靖掌力最弱之处一路刺向其手掌,郭靖连忙收掌,漫天龙吟尽皆消散于无形!
“好剑法!”郭靖赞了一声,手中动作却是不停,他心知自己一招被这白衣青年轻松破去,定叫人不服,也收起了轻视之心,一招跃起半空,居高下击,如一条巨龙探爪向下压来,这是飞龙在天。这一招却是没有了方才的声势,但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压,让罗凡感到的压力比方才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