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元旦吉晨,早朝之时,设聚两班文武,众官拜贺毕。黄门官启奏:“今年乃朝贺之年,天下诸侯皆在午门外朝贺,听候玉音发落。”
罗凡点了点头,看向首相商容,只听商容道:“陛下止可宣四镇首领臣面君,采问民风土俗,淳庞浇竞,国治邦安;其余诸侯俱在午门外朝贺。”
罗凡闻言心中有了数,便命四镇诸侯见驾,其余午门朝贺。
罗凡也是这时候,才见到西伯侯姬昌。
只见是个整齐朝服,慈眉善目的长者,只是料来此刻已是另有身份,更应是个中强者,如今已经过去一年,罗凡已经做了许多布置,想来它们之中一些强者应当也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便开口道:“卿等与朕宣猷赞化,抚绥黎庶,镇摄荒服,威远宁迩,多有勤劳,皆卿等之功耳。朕心喜悦。”
他先将四大诸侯全都夸赞一番,接着便试探性地开口道:“孤听闻,西伯侯礼贤下士,知人善用,西岐比之先前愈发富强。”
罗凡又看了看周围的其他诸侯道:“看来不久以后,四镇诸侯,将以爱卿为首啊。”
罗凡立即发现,其他三路诸侯,听到以西伯侯为首时,有的明显,有的不着痕迹,但都微微露出不悦之色,唯有西伯侯姬昌,面色倨傲,似有些不屑受之,但很快倒是敛去面上异色,恭敬道:“臣职责所在。”
看来当真与自己想的一样。
罗凡心中暗道:“那些存在既然这般看不起我们人族,这种场合,稍微一试,果然就露出了破绽,若是能找个机会弄死这西伯侯……”
罗凡心中盘算着,此西伯侯非同于彼西伯侯,若是原先那个西伯侯,即便被弄死了,还有他儿子姬发,大家都是贤王,谁坐王位都一样,但这个要是弄死了,那便意味着一远古存在的陨落——在这个世界的全面限制下,憋屈地死去,实在是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
想到这里,罗凡的眼中,微微露出一丝杀机。
不过罗凡却不能率先动手,若是能逼对方先动怒甚至露出破绽,那才是上上之策。
一路走来,经历了这么多,玩过阴谋,耍过诡计,权术兵法,样样在行,从开始修习心术之时开始,罗凡便注定了不是好易与之辈,转眼之间,他便心生一计。
罗凡淡淡地道:“孤素闻西伯侯精通易数,伏羲氏先天易,神农氏连山易,轩辕氏归藏易,皆有精研,不知,可否为孤这江山,卜上一卦?算一算孤的江山,是否能够万世永昌?”
“陛下的江山自然是繁荣昌盛,又何劳西伯侯卜算?”其他三大诸侯眼看罗凡似乎对这西伯侯别有关照,又想起罗凡先前那句西伯侯当为诸侯之首的话,顿时都有些不悦,东伯侯本是八百诸侯之首,自是更想看看这西伯侯到底有什么本事,值得帝辛这般夸赞,当即面色冷淡地盯着西伯侯道,“没想到西伯侯不但治理有方,还有众多暇余时间钻研易数,果然是我等无法相比。”
他这话自然是反话,言下之意便是讥讽西伯侯有些不务正业了,而所谓的治理有方,恐怕也并不是那么回事。
很快,罗凡便见到了西伯侯面色很明显地露出不悦,与那个传闻中贤能的周王实在是差远了,但他终究没有发怒,只是冷哼道:“我如何做,何需东伯侯来说三道四?”
罗凡微微一笑,此言一出,西伯侯的形象自是与原本“素有贤名”的形象差远了,他觉得差不多了,便道:“诸位爱卿皆是我朝栋梁,又何必因这些许小事生了嫌隙。”
二人之间本来还不一定有多少嫌隙,但被罗凡这一句话,却是完完全全地点明了,不等二人接话,罗凡看着西伯侯,笑道:“先前请爱卿为孤的江山卜卦,恰逢席间无事,还请爱卿演上一卦,若是准了,自有赏赐,若是不准,那也无妨,权当一笑,何如?”
随即又命人把史官唤来,用一种稍显轻佻的口吻道:“西伯侯为孤表演卜卦,此等美事,须得载入史册才是。”
罗凡这话乍一听,不过是稍显轻佻,但君王说话,虽有瑕疵,臣子自然也只能受着,只是听在西伯侯耳中,却有一种“来,给爷我唱个曲儿,若是唱的好,便有赏,若是唱的不好,就当博大家一笑,乐呵乐呵怎么样?”
这样的意味,这无疑是对他一种极大的讽刺,最重要的是,这种事情竟然还要载入史册?
那这乐子当真是要名传千古了,若是原本的西伯侯还好,温良贤德,绝不会因此而动怒,但堂堂一介远古至高的存在,何等傲气?即便它在能隐忍,但又哪容得下罗凡连连挑衅?只见他气得满面通红,大喝一声道:“竖子!”
但他刚一出声,便感觉到不对,这里是朝歌可不是西岐,若是言辞过激,被冠以造反之名,那还要不要回去了?
只是他一句竖子骂出口,罗凡便已经怒喝出声:“找死!”
事实上不过帝辛是不是降临之身,只要它是西伯侯,就一定会要对付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