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岛酒店露天酒吧设在主体综合楼的十二层露天平台上,背靠着四十五层的副楼,三面敞开。
初夏的风和缓,有着天然的抚慰能力,从四面轻轻拂过来,吹得天台上的酒客们都心中宁静。曹小强选了个紧靠平台外沿的位置,在乳白色真皮沙发上坐下来。从这里,可以将北都最繁华的夜景尽收眼底。
“这样看北京,感觉像个不夜城了,看,到处是高楼,到处是灯光,把本应该黑色的夜空染成了橙黄。我以前住在出租屋里,从巴掌大的小窗户望出去,觉得这天色特不〖真〗实,现在,感觉特〖真〗实。”曹小强随口说道。
李慕云懒洋洋的道:“切,看不出,还是个文艺青年。
北京的夜空有什么好看的,我小时候在内蒙,草原上的夜空那才叫美,天上的星星就像在眼前挂着,一伸手,就能摸到。”
说着,李慕云把服务员送上的那瓶红酒像倒矿泉水一般灌满两个硕大的水晶杯,倒满红酒的杯子,折射着四周大厦上数以千万计那璀璨的灯火,星光闪耀!让人有种冲动,要一口将这浮华饮尽。
曹小强瞪着满满两杯大约各自半斤的红酒,感慨的道:“当初我第一次在音乐厅里见到时,还是个淑女。”
李慕云扑哧一笑:“淑个头,才是淑女!我就爱这么喝酒。”说罢仰首,解渴一般就干了。
曹小强瞠着目,干咽了。唾沫后道:“这有半斤……”
话没说完,李慕云就飘来一个鄙视的眼神。曹小强赶紧端起来“咕咚咚咕咚咚”。
这么一玻璃缸子红酒下肚,曹小强立刻感觉自己有些飘飘然。
“怎么样?感觉好了吧?心情不好就得喝酒,喝完酒,心情就会好。”李慕云得意道。
“原来酒还有这个用处……万一愁更愁怎么办?”
“这人真不爽快,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多愁事。照我爷爷说的,我看就属于成天瞎哼哼的那种人,把送去部队,每天一个五公里越野,保证啥都不愁,就想睡觉。”
说完,李慕云双手支着下巴,悠悠的看着小强道:“或者换句话说,男人天生就是乏味的、空虚的、缺少生活热情的动物,一到三十,就愈发的看不清未来和希望,活的悲观而机械。”
“有道理!这话说的,真有内涵。”曹小强使劲拍马屁。
李慕云咯咯一笑,从白玉般的脚上剥下黑色与银色丝线编织的细带高跟拖鞋,将两脚收到白色真皮沙发一侧,就这样不顾礼节的盘坐着。那双水嫩的天足如此白皙,在天台那柔和的橙黄暖光下,发出白瓷也似的光泽。李慕云这没礼貌的动作也吸引了天台品酒众里很多人的目光。却没人觉得她这么做不礼貌,或者感觉被冒犯,一双双贪婪的目光直往她那双新剥笋儿上招呼。
曹小强感觉很奇怪,李慕云这般抠脚大汉的不雅行为,为什么在自己看来,妩媚动人到了极致。甚至,有些心跳加速。
“和兰兰怎么了?”
曹小强坦白回答:“没怎么,和她父母一起吃个饭,吃到一半我遁了。”
李慕云不语,取过服务生开过醒好刚拿上来的红酒,倒了半杯,在面前晃悠晃悠的看那红宝石般的波光婉转。
小强没话找话的道:“和白冰怎么样了?
李慕云懒洋洋的道:“就那样。”
曹小强作好人般说道:“白冰真的挺不错,一表人才,家里条件又好,们挺般配的。”
李慕云淡淡的道:“没劲。”
说完,小小的抿了一口红酒。
小强看着李慕云那充满成熟女性气质的动作道:“看,这样就有点淑女样子了。”
李慕云左手揉着自己被高跟凉拖挤压的有些酸疼的脚背,狠狠地瞪着小强。
曹小强被她看得不自然起来,胡言乱语道:“必杀技——抠脚女流氓之瞪。”
李慕云反驳:“我要是女流氓,是什么?”
“我是城管。”小强非常想这样回答。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
“曹小强,上次在马场,怎么敢那么不要脸!”李慕云突然恶狠狠的说道。
曹小强不敢搭话。
“从来没人敢吻我!好大的胆子!”
曹小强有种危险的错觉,听着李慕云的叫板,他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确实,这笔流氓老账真要是翻起来,那可是危险至极。于是他紧张起来,板脸,严肃与李慕云对视着,庄重的道:“是这么回事。
那天,我看骑马……知道吗?这是一种艺术享受!马儿在的跨下已经不是一匹〖运〗动机器,而是一座可以充分展示艺术魅力的平台!”
李慕云咋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忽闪着,仿佛被小强的话打动了一些。
曹小强咽了。唾沫,继续扯:“那时候,我好像听到的血在流动;好像看到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