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值晚高峰, 路上有点儿堵车,到家已经是四十分钟后的事情。
阮安安这么快答应回来, 也是因为顾诀搬出了孩子, 所以她一到家就给笨笨弄了晚饭,顾诀就站在一边看。
可能是比平时的进食时间晚了一个多小时, 阮安安在倒猫粮的时候,看着笨笨的小眼神,深深感受到了它的饥渴难耐。
平时都是一个家长陪着它吃饭,现在变成了两个。
两人窝在狭窄的猫房,一言不发, 只有笨笨吃东西的声音,气氛沉默而诡异。
阮安安基本把自己目前能想到的的点都在车上问完了,刚才倒猫粮的时候, 不由再次想起来顾诀给她讲的真相……
阮安安四下扫视猫房里的东西,目光定在猫粮旁边的小罐子上,说:“它的鱼干呢?”
靠在门边的顾诀一愣,“……嗯?”
“我说, 它的小鱼干,”阮安安伸手指了指架子上, “也是被换了包装么?”
“……嗯。”
怪不得拉屎那么臭, 原来是吃太好。
阮安安再次沉默下来。
她不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的时候,顾诀也不能确定她到底还气不气。为了缓和气氛,他清了清嗓子, 解释道:“换这两样,主要是因为它被我养得……有些娇气,挑食,吃惯的牌子一换别的就不吃了……”
阮安安“哦”了一声,伸手摸了摸某娇气本娇。
“我记得它能听懂‘大房子’,”阮安安猜测,“所以,其实是因为你们以前住的房子很大,而它……喜欢大房子?”
“嗯。”顾诀点点头,“刚搬过来的时候,你睡在主卧,我带着笨笨睡在客房……它天天晚上给我脸色看,就因为房间太小。”
阮安安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有点儿想笑。
她把笑意憋回去,顾诀还在一边叭叭,“它应该一直都记得你,笨笨可能是因为小时候被扔过,我捡回家之后,除了我以外,它和谁都不亲……别人喂的东西它不吃,我不在房间里它不睡。但是我出差的时候,它跟你在家里不也好好的……”
顾诀天生一副好嗓子,猫房空间小,他音量适中,像是广播剧那种立体声一样在她耳边环绕,磁性好听又洗脑。
阮安安摆摆手,有气无力,“行行行,知道了……”
呵呵。
这人都开始替笨笨拍她马屁了!
“我儿子除了我就只认你”、“我的猫不轻易跟人亲近但是跟你特别亲”什么的……她竟然还挺吃这套的!
笨笨吃饱喝足之后,就轮到了两个大人。
两人都没有出去吃的打算,恰好冰箱里有现成的食材,顾大厨决定亲自下厨做饭来庆祝这荒唐的一晚。
先是把身上的两套职业装都换掉,阮安安和他一块进了厨房,像平常一样在旁边帮他洗洗菜切切片,半小时就新鲜出炉一桌饭菜。
顾诀现在经过常年累月的练习,厨艺已经步入精湛行列,鲜少有失手的时候,今晚做得也非常好吃。
但——从回家进门,一直到吃完饭,他们两个之间的不对劲越来越明显。
主要表现在阮安安身上,她比起平常,沉默太多了。
顾诀把碗和盘子都放进洗碗机之后,擦干净手,出去走到她旁边,坐下。
“在想什么?”
“嗯?”阮安安回过神,“哦,没什么……”
顾诀原本还准备和她商量商量时间,看什么时候能搬家到临江公馆,但看她这幅样子……
他想了想,问:“你还在生气?”
阮安安摇头:“不是不是,这个真没有。”
“那说说吧,”他往沙发上一靠,拉过她的手,“为什么心情不好?”
“……”
这么明显吗。
阮安安也干脆想直说了。
“我就是觉得郁闷啊……”
她“唰”地回过头,气鼓鼓地瞪大眼睛:“我发现,什么都说开之后,我好像什么都比不过你!”
“最好笑的是——原本我在担心,我告诉你之后,我们之间会不会有落差感啊,隔阂啊,因为收入相差太多,该怎么平衡啊等等……”阮安安一想都觉得有点儿讽刺了,“呵呵”两声,“现在看来,我倒是应该担心我自己啊。”
虽然顾诀这名字在圈子里没什么人知道,但提起顾二少这三个字,女孩儿们的眼睛都闪闪发光。而提起她的名字,大概会收获白脸懵逼。
阮安安也是刚才才想通这股憋屈感来自于哪里,一下子说出来之后,顿时就舒服多了。
她正想着,顾诀这么有眼力见儿的人,只要稍微哄她两句,这事儿就能翻篇——
“你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