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任益均和任益言他们都是不知道的,若是有一日他们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和这个秘密,却还依旧认为任家任家的宅子可以卖出去的话,说不定任家就有救了。
任瑶期想,等到任家真的有救的那一日,于公于私她或许都应该想法子拉上一把。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所谓不破不立,任家真想要跻身于燕北的名门世家行列,就必须将那些从根子里就烂掉的东西全部都清除掉,而欠翟家的也是理应偿还的。
任瑶期和任益均随意的聊了一会儿,任益均没有向任瑶期提半句让他们回任家的话,或许任益均和齐氏今日来雷家是任家的长辈授意的,但是以任益均的性子,他是不会说那些长辈们让他说的话的,这一点任瑶期一早就明白。
两人回去之后没多久,任益均和齐氏就起身告辞。李氏留了一会儿,不过因为这里毕竟是雷家,她也不好以主人的身份强留客人。
齐氏看向任瑶期笑眯眯道:“五妹妹送送我们呗,以后要见面也没这么方便了,三哥可总是念着呢。”
任益均不耐道:“不过几步路的事情,要她送什么?”
任瑶期笑着上前去挽了齐氏的手,对任益均道:“我还没跟嫂子好好说几句话呢,我去送她,又不送,别嫌我烦。”
任益均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三人一起出门,快要走到二门的时候齐氏对任益均道:“我有几句私房话要与妹妹说,先往前走几步,别偷听!”
任益均闻言很是有些不满,理直气壮地道:“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
齐氏眨了眨眼:“少爷也不是不能听,只是都是一些女孩子家的私房话,少爷确定自己想要听么?”
任益均想到任瑶期下月就要出嫁了,兴许齐氏是想要交代她一些事情,毕竟齐氏是嫂子,有些话是应该教给小姑子的。所以任益均有些悻悻地走远了,只是因为不乐意他的步子还迈得有些重。
齐氏笑着摇了摇头,小声与任瑶期道:“就跟个孩子似的!”
任瑶期笑道:“三哥他自幼就是如此,不过好在有一个赤子之心,三嫂多多包涵包涵。”
齐氏莞尔,见周围没有什么外人,她小声问道:“刚刚三哥是不是在与说孩子的事情?”
任瑶期愣了愣,然后笑而不语。
齐氏笑道:“也说了,他难得的有一颗赤子之心,所以很多事情即便他不说我也是知道的,不过他好面子,脸皮又薄,我还没有找到好的机会与他聊。好在他与亲近,会把这些事情告诉,这样也好,我就怕他想太多。”齐氏叹了一口气,“以前我担心他药吃的太多,现在又烦恼他什么药都不肯吃了,一给他端药碗,他就发脾气,我之前还不懂,也是后来才想明白的,他是因为想要孩子。”
任瑶期听着,有些无言以对。这种事情她帮不上什么忙,以任益均的身体状况,其实突然停了所有的药也不好,毕竟他是自幼就吃惯了的。但是任瑶期比谁都明白任益均是个牛脾气,越是不让他这么做,他越是要与唱反调。
“不过嘛……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我偷偷把药材加到每日的汤和饭菜里了。”齐氏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他自幼就吃苦药,吃了这么多年,味觉受了影响,所以吃不出药味来的。”
任瑶期惊讶道:“不是与他一起用饭的吗?就天天陪他吃加了药材的菜不成?”
齐氏闻言咂了咂嘴:“是啊,不过吃惯了也没啥。放心,我问过大夫了,大部分都是温补的药材,我吃了也是强身健体的,不会有影响的。一些特殊的我不能吃的药就只加在特定的几样菜里,我说自己不爱吃不吃就是了。”
齐氏话虽然说得不在意,不过任瑶期也知道这当中的幸苦。
齐氏笑嘻嘻的:“其实我这样也算是与他同甘共苦了吧?等他哪一日身体养好了,我就把这事告诉他,我可是糟糠之妻!要是随便休弃的话会遭雷劈的!”
任瑶期闻言哭笑不得:“放心,我三哥不是那种人。”
齐氏想了想,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他不是那种人。虽然他不说,不过我知道其实他想要孩子也是为了我,他怕我本来出身就普通,还没有孩子傍身,在任家会被人欺负。”
任瑶期想,任益均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她母亲在任家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她没有儿子,即便是被个妾压了一头,也没有底气去抗争。任益均也是清楚任家长辈们的行事的。
齐氏拍了拍任瑶期的肩膀:“我跟说这些是想告诉,他跟说就好好听听,不过也别太挂心,现在最重要的是准备出嫁的事情,别为我们的事情分心。这事儿吧,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我会想办法与三哥好好谈谈的。”齐氏看了任瑶期一眼,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样子,小声道,“我说真的,好好的,以后给我当靠山,我就不怕被人欺负了。”
任瑶期听了不由得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