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昔帖木儿在地中海东岸上船之时,电报已经把这个消息送到了君士坦丁堡。谢松遗憾的对李自然说道:“要不是上头发来命令,我是真想弄死这家伙。”
大宋想在东地中海的海上弄死些人实在不要太轻松,可雅典那边发来电报,说孟买的情报处下令,‘不要对当下局面介入,让他们自然发展’。
李自然能理解谢松的想法,现在蒙古朝廷里面能让大宋看上眼的人不多了。郝仁这么突然被杀,要是把玉昔帖木儿也给铲掉,蒙古朝廷中能扛起事情的人才就没有几个。他劝道:“我觉得孟买那边的看法也有道理,蒙古朝廷的政策是错的,玉昔帖木儿执行的再得力,反倒是推波助澜。”
谢松点头表示同意,“孟买那边的话让我大开眼界,说的真的好。说真的,我要是蒙古大汗,我只怕也会同意封锁消息,生怕引起元国的误解。我也会想着找到让元国相信郝仁不是被蒙古朝廷暗杀的办法。可换个角度来看,如果他们当时就说郝仁被暗杀,接下来就只剩下找出是谁干的。现在说了郝仁没死,到时候他们怎么解释那致命的伤口。”
“民无信不立。”李自然叹道。这个问题的根本还是元国不相信蒙古朝廷,可蒙古朝廷那个做派怎么能让人相信呢。而且从现在看,直接宣布郝仁死亡反倒最有信服力。想着谢松的话,李自然发现自己现在可以嘲讽蒙古朝廷,真轮到自己面对此事,李自然的选择也不会比蒙古朝廷高明。左思右想,李自然苦笑道:“好在是官家当政,若是咱们大宋出了这等事,只要别人拿不出铁打的证据,官家怎么说,我就怎么信。”
“嗯嗯嗯!”谢松连连点头。在认同李自然的话之时,谢松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对赵官家有无限的信赖。这不是说谢松完认同赵官家的道理与做法,而是谢松相信赵官家不会为了他自己说瞎话,“赵官家从来不会为了他自己说谎话。”
“不,官家是个聪明到为了他自己更要说实话的人!”李自然有点自豪的说道:“这也是学社里面的教育,一个人想有信用就得说实话。说实话就一定会付出代价,现在的利益损失和信用损失比较起来就不值一提。如果这事情发生在大宋一定不会弄到这般地步,蒙古朝廷现在付出多少代价才能挽回这种损失?我觉得他们根本做不到。等郝仁的侍卫逃回元国,元国就会认为是蒙古大汗下的毒手。呵呵呵!民无信不立,古人诚不我欺!”
谢松点点头,却长叹一声。他其实也不在乎蒙古朝廷,蒙古朝廷能活到现在只是因为大宋拒绝不计成本的出兵。此时谢松发现自己真的不够聪明,距离赵官家这种为了自己坚持说实话的境界差的老远。同样是人,赵官家的价值观就和谢松不一样,谢松的名利心还是太重了,他并不介意为了利益‘小小的扭曲一下事实’。有这样价值取向的谢松自己都对赵官家有无限的信任,这种信任感并没有因为谢松的价值取向而受到影响。
玉昔帖木儿并不知道自己能安抵达罗马的原因是大宋决定放他一马,以最快速度抵达这座美丽城市的时候,玉昔帖木儿只觉得自己的安措施非常到位。见到老长官伯颜丞相,玉昔帖木儿激动的都忘记了行礼,他不由自主的上前向老长官伸出双手。当双手被伯颜丞相握住之时,玉昔帖木儿只觉得有了坚实的依靠,眼眶都湿润了。
伯颜奥古斯都的神色可没有这么激动,他难得的叹口气,“唉……,玉昔帖木儿,你觉得我现在说的话朝廷会听么?”
“一定会听!”玉昔帖木儿激动的说道,伯颜大帅还愿意为蒙古朝廷出力的话必然能解决眼前的大事,就如当年伯颜大帅完成了一个又一个看似不可完成的任务那样
“跟我来。”伯颜放开玉昔帖木儿的手,领着他去了书房。一进门,伯颜就说道:“现在朝廷马上告诉元国,郝仁在遇刺的时候已经死了,朝廷说郝仁没死只是不想让蒙古震动。”
“这……能不能请大帅告诉元国?”
“这事必须由朝廷讲!”伯颜严肃的答道。
“丞相,请让我先给你讲讲发生了什么。”
“说。”
玉昔帖木儿就将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讲给伯颜听了,特别是朝廷追捕逃跑的郝仁侍卫,还杀了不少。本以为这是铁穆尔的昏招,会让伯颜大帅大大生气。却见伯颜并没有生气,等玉昔帖木儿说完,伯颜说道:“追杀侍卫的事情也告诉元国,郝仁遇刺,朝廷完不知道是谁在幕后指使,见到侍卫逃散当然要抓捕他们。虽然杀了些人,却也不是要杀人灭口。”
“若是告诉元国,元国会怎么想?”玉昔帖木儿说出了心里面的担忧。
“都这时候了还能顾及元国怎么想?现在是说实话都来不及的时候了,玉昔帖木儿,现在那么多人想利用此事挑拨朝廷与元国的关系,朝廷必须先告诉元国发生了什么。若是元国不信,再商议怎么才能相信。至于元国知道了实情之后如何动怒,根本不是我们当下要考虑的。当下最重要的已经不是那点利益了,你告诉朝廷,不用再指望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