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明确退休制度的消息是早就有说法。赵官家要求吏部开始执行,也就意味着此事从计划变成事实。
大宋的退休制度有个不成文的规定,70岁的官员就不再磨勘。没有磨勘,就没有吏部的记录,也就是说虽然有官(身shēn),却没有差事。而且在这个时代,想活70岁也不容易。
可活不到70岁,和明确的到时间就退休之间还是有巨大差距的。吏部的文件一出来,整个杭州都震动了。在规定里面,官员退休的年龄是男60岁,女55岁。光看到这些,那帮比较年长的官员们就激动起来。
除了论语里面孔子说,周王的里面有一个是女子,所以这个不能算数。历朝历代也就是武则天当政的时候有过上官婉儿这样的女尚书。赵官家可不是武则天这样的女皇帝,他就改变了官制,正式(允yǔn)许女(性xìng)当官。老家伙们当然的气的七窍生烟。有关这个问题的议题奏章纷纷出现。
和之前差不多,进士们和干部们的立场大不相同。在航海行会里面,女(性xìng)当干部并不罕见。干部们对此当然是不会明确反对,特别是已经有亲属当了干部的干部,就更没有反对的立场。所以赵嘉仁觉得这件事大概就是引发点争议,别的也就那样了。
赵官家这么考虑,而司马考就发现事(情qíng)貌似不这么简单。御史台的李伯玉跑来找他,开门见山的问道:“司马公,是不是什么人得罪了官家。”
李伯玉是进士出(身shēn),曾经在庆元府与赵嘉仁有合作,却不是赵嘉仁的部下。一度在礼部干过,后来就到了御史台。这么急匆匆跑来问这么一个失礼的问题。于是司马考很不解的反问:“为何这么讲?”
“司马公,若是有人得罪官家,我等御史台自然要为官家效力,驱逐(奸jiān)邪,将其窜之四荒。这么突然就要实施退休。牵扯的人未免太多。”
司马考也是个颇有算计的人,现在听了李伯玉的话,他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跟了赵嘉仁太久,算计的功力大减。至少最初听到这个命令的时候,司马考简单的认为是赵官家是要制度(性xìng)的解决人。
“那李兰台可否去问问官家?”司马考有些促狭的说道。
李伯玉知道司马考这是在挤兑他,有些不高兴的说道:“司马公就别开玩笑了。哪里能这么做。”
收起笑容,司马考答道:“若是不能这么做,你怎么知道官家是要收拾得罪了他的人?”
“这……”李伯玉看司马考一副眼里不揉沙子的从龙之臣模样,不得不说道:“我听闻官家调阅了李庭芝的资料,然后突然就下令。而且李庭芝的奏章我倒是知道些。他不愿意官家在江西搞测量基准点。”
“哦?还有这等事!”司马考马上就有点明白这里面的关节。
想搞土改,就得知道谁有多少地。少报土地就能少缴税,清查田亩素来都是极为困哪的事(情qíng)。赵官家完成江南土改的时候有之前公田改革的基础,加上蒙古人的肆虐,旧有的力量遭到毁灭(性xìng)打击。把土地收归国有倒是容易得多。
就在那帮反对者等着看笑话的时候,赵官家花大力气在江南把基准测量点修起来。之后所有问题几乎都迎刃而解。有争议,搞个测量就行了。有多少地,是什么地,每个人分了多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江南搞完,就该江西。李庭芝的文章写的再好,在司马考这样的明眼人看来,他的那点小心思简直是洞若观火。什么狗(屁pì)劳民伤财,什么狗(屁pì)土匪甚多。以当下宋军的实力,土匪下山就得死。
赵官家的注意力也不在江西的山区,而是广袤富饶的鄱阳湖平原。掌握了这里,就掌握了粮食产地。江西的大地主不少,甚至有每年能产粮百万斛的种田大户。让这帮人交出土地,那真的是无比艰难。
司马考发现自己的算计能力并没有消失,只是这么随便想想就想明白了关键,他就率直的问李伯玉,“李兰台,你们那些人里面是谁不想退休?”
李伯玉也是聪明人,听司马考这么讲,知道司马考并没有打算站到反对退休制度的这些人一边。他索(性xìng)直接说道:“司马公,很多人是想让你当丞相。”
“哼哼!”司马考冷笑起来。赵官家当政之后大权独揽,他并没有任命丞相,而是自己直接处置各部提交的公务,这下各部的(日rì)子就很不好过了。看着李伯玉,司马考说道:“李兰台,你好歹也与官家相视了十余年。在庆元府的时候就有很多交道。怎么现在就犯糊涂了?”
“我对官家忠心耿耿!”李伯玉还想缓和一下气氛。
司马考板着脸答道:“若是忠心,那自然官家下令,我等执行就好。你竟然还想用丞相的官位来让我为你们的私心效力。实在是可笑!”
见司马考这么讲,李伯玉也板着脸说道:“司马公,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