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一,兵部送上了一份有关河南种粮的方案。赵官家优先阅读了这份文件,只看到一半,他就合上了文件,对送文件的副参谋长说道:“你先回去。有消息我告诉你。”
副参谋长不敢不听从命令,乖乖起(身shēn)离开。看着背影消失在门外,赵嘉仁命道:“召集学社紧急会议。”
学社总部人员都有自己的工作,他们到齐都到了下午下班之后了。赵官家可不管那么多,直接就把兵部拿上来的方案递给大家,让他们简单传阅。
兵部里面也有学社成员,陈再兴(身shēn)为学社在部队里面的总代表,脸上没啥表(情qíng),心里面感觉很没面子。众人虽然知道赵官家对兵部拿来的方案不满意,不过超过一半的人看了之后感觉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加上兵部的学社成员也在这里,此事又不牵扯其他各部的利益,众人都沉默不语。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是官僚系统的天(性xìng)。就跟很多人写各种直接给赵官家的‘谤书’一样,谤书就是检举揭发信,面对利益纠葛的时候,这帮人同样可以展现出顽强的斗争精神。
对这种作风,赵嘉仁命道:“一个个发言,把这个都评价一下。”说完,赵嘉仁看了看书记官,就见书记官已经铺好纸笔,准备速记。
在中国,有个叫做《起居注》的记录体系,记载的都是帝王的行程,与大臣的言行。传说最早的起居注是汉朝汉武帝时的《(禁jìn)中起居注》。其后,在汉明帝时,也有《明帝起居注》,但这些起居注多为中国宫廷内部自行编撰,并未设有专职与专人来负责编撰。
魏晋及南北朝多以著作郎兼修《起居注》,北魏始置“起居令史”,另有“修起居注”,“监起居注”等官,掌侍从皇帝、记录皇帝言行。隋代于内史省(即中书省)设“起居舍人”。唐宋又于门下省设“起居郎”,和“起居舍人”分记皇帝言行。
赵官家原本对这个不是很熟悉,他只是建立起航海行会的会议记录的档案体系。等他知道之后,就建立起了面的会议记录体系,所有正式会议都得有书记记录。
看到书记官已经准备好,赵嘉仁一指陈再兴,“兵部的事(情qíng),你先来讲。”
陈再兴心里面有成群的羊驼奔过,赵官家也太不给面子了。在心里面盘算了一下,陈再兴觉得负面评价是要多少人就有多少人,也不差他一个,于是决定先以正面评价为主。有了决定,陈再兴说道:“这个报告里面对于每一支部队的规划很合理,数字非常到位。我个人感觉准备的还算是认真。我说完了。”
赵嘉仁就舒服的靠在椅子上,面上毫无表(情qíng)的听着发言。陈再兴的发言结束之后,他稍等片刻,然后问道:“说完了?”
“是。”陈再兴答道。
转过头,赵嘉仁询问吏部尚书刘猛,“该你发言了。”
刘猛答道:“我……我这辈子只帮着干过农活,没种过地。我不懂种地,自然看不出这报告里面的好坏。”
赵嘉仁听了之后心里面一阵的遗憾,如此实事求是做法当然是很好的。然而从效果上看,要是最后一个问刘猛就好了。这家伙的反应可以说是给了其他人一个很好的偷懒机会,这帮人完可以用这个办法来回应。
之后的学社人员表态,让赵嘉仁感到自己还多虑了。与会的十几个人里面,只有三个人模仿了刘猛的说法。其他的人都发表了属于自己的独特意见,其中支持的人有,反对的人也有。
等他们讲完,赵嘉仁问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一定要对这份方案做出好坏的评价?”
大部分与会者的表(情qíng)都是‘你明知道还要废话’。赵官家只能继续说道:“我不想评价好坏,我只想说,这个方案实施起来有根本(性xìng)问题。至于问题出在哪里,我现在没什么好说的。新修的杭州城面积大了这么多,不差几块菜地。今年,包括我在内,所有官员,所有干部,都要参加大生产活动。我们还要安排大家在农忙的时候到农田里面帮着农民干些农活。另外,对于大规模种植,以及各种小规模种植,都需要去参观,去学习。”
听完赵官家的话,一众(身shēn)居高位的家伙们都变了脸色。就在他们考虑该如何应对,并且想办法阻止赵官家这种奇思妙想的时候,就听赵官家补充了一句,“这个要变成制度。”
到了此时,在众人责难的目光中,陈再兴开口了,“官家,我们兵部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若是有什么想法,便直说不好么?”
“我说了,这不是对错的问题。这是兵部的同志不懂农业,还不觉得自己不懂农业,所以瞎指挥。至于其他的诸位同志,要么也是不懂农业,要么就是觉得不好意思讲。所以我也不去分辨,咱们一视同仁的从自己做起。你们不要觉得我在折腾你们,手中有粮,心里不慌。在五月的国(情qíng)(日rì),我会对大宋的未来方向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