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个正经生意就这么难么”
端着酒杯,在布艺沙发上敲着二郎腿,杨从容以非常非常不端正的姿势发表着自己的看法。(身shēn)为外交人员,他当然知道这么做有些失了(身shēn)份。但是他觉得这么做才能抒发自己此时的心(情qíng)。
坐在旁边的都是东欧司的干部,大家那歪七扭八的坐姿也能充分表达出此时的心(情qíng)。不管是现在的僧伽罗,或者是未来的天竺南部,又或者是过去的三佛齐、暹罗、占城、吕宋、交趾。大宋军队所到之处,那是风行草偃。当地人便没有箪食壶浆以迎王师,至少也俯首系颈,对大宋的力量极为畏惧。
蒙古人自己可以吹,他们是自己决定跑来更好的巴格达建立起新的金帐,大宋礼部出(身shēn)的人们没一个人相信这等鬼话。大家去过巴格达,那里的确不错,但是与幽州相比,还是差了许多。
“唉官家自从开始北伐,就反复说要向北边移民。只是官家不愿意强行迁移,所以才进度缓慢。若是现在能早早的移民,巴格达只怕已经归理藩部管。”有人愤愤的应道。
还有人干脆表示,“我们已经攻占了塞浦路斯,不如就专心经营那边吧。”
有人帮着骂,杨从容的心(情qíng)此时倒也得到了纾解。他恢复了端正的坐姿,酒杯也放倒了桌上。“咱们现在已经算是经营起塞浦路斯,只是担心蒙古人打过来,才不能投注太多。大伙觉得当下最大的问题在哪里。”
“自然是蒙古人不肯屈服。若是大宋能够打到这里,哼哼。”
杨从容当然觉得问题是蒙古人的敌意,但是大宋此时就是没有能力打过来。此次前来欧罗巴前,杨从容与礼部众人谈起国内事(情qíng),礼部同僚是认为官家并不想分出太多精力用在外面,他希望将主要力量用在大宋国内。
“我觉得要是忽必烈不在了,也许蒙古人当中就有不少会与咱们合作。”一个年轻的声音说道。
这个说法很新奇,众人都扭头看过去。却是新来的文书赵琪。确定是这孩子,杨从容心里面就不是特别重视。敢到这么远的海外工作,要么求名,要么求财。赵琪虽然姓赵,却不是赵氏宗亲。他出(身shēn)一个很普通的家庭,学习么也只很一般,大概能保持个孙山的水平。如果不是实在没人肯来,光是这个成绩单就让杨从容选择拒绝。
赵琪不知道别人怎么看,他有些不自信的继续说道“当下元国的郝仁与埃及的伯颜都在和咱们合作。如果忽必烈死了,他们是会加强与咱们的合作,还是会因为新国王的命令,攻打咱们我觉得他们会更合作。忽必烈今年都七十多岁了,活不了几年。这次忽必烈下令抓捕罗马教廷的人,大概是他心血来潮。我觉得下一个蒙古国王大概就不会这么做吧。”
当即就有人反对,“那可不一定。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新的蒙古大汗上台,怎么都要有所建树,显得不比上一代差。你们觉得他们最好的目标是谁”
赵琪被这么反对,也不再说话。忽必烈这次的行动并没有非常有效率的掠夺意大利,但是的确很有效的立威了。教廷自己没啥兵力,但是教廷本(身shēn)好歹是代表了西边蛮子们的宗教法统。那么多自立为王的家伙,需要得到罗马教廷的祝福和认同,才能具备最高的合法(性xìng)。不然的话,他们也就仅仅是个草头王而已。
“也不知道这忽必烈还得多久才会死。”杨从容感叹道。
这话一出,比较机灵的成员就感觉到不太对劲,杨从容的意思竟然比较认同赵琪的看法。
方才反对的那位立刻说道“现在我们是整体力量不足,忽必烈死不死,影响不大。”
杨从容笑道“赵琪的道理说的没错。如果让大宋派兵杀到这里,我觉得起码得是三十年后了吧大伙觉得呢”
听到三十年这么一个数字,众人都有些失落。在这么一个人生七十古来稀,预期寿命不过50岁的时代,眼前的这帮人三十年后也不知道能活下来几个。
“我觉得应该是三十年到五十年吧。”有人答道。
“但是蒙古不和我们为敌的话,大概年间,我们就可以在地中海建立几个和平的据点城市。当下我们不这么做,只是因为蒙古的敌意。”
有乐观的看法,就会有不乐观的看法,“只要我们不和蒙古议和,蒙古在东边被打痛,大概就会在西边找回面子吧。我觉得蒙古人现在不动手,只是觉得咱们现在力量不足。”
“那些人只是蒙古的一部分人。”
“有这么一部分人就很吓人了。”
没有力量的人经过这么一番争吵,最后还是没一个共识。等这次谈论结束,杨从容就给郝仁写了一封信,询问郝仁对大宋在地中海建立生产基地的安问题有什么看法。原本杨从容还想给伯颜大帅写封信,经过考虑后还是放弃了。因为曾经为了给其他人作掩护,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