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是当今,也不会给方家机会?”青青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她倒是没觉得柳大人说错了,原本有些话是不能往明了说的,大家心里明白就好了。如果方家是自立为王的藩镇,那真是哪朝哪代都不会容的。
“当年太子也很讨厌方家,太目中无人。”柳大人摇摇头,想想,又抬头看着青青,“你没说小越是谁!”
“那时先皇是不是大病过一场?”青青还是用问题来代替了回答。对于柳家的夫妇,她也不是不信任,只是不愿现在说。
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非要发动一场那样的行动。若假设,这一切就跟所有猜想的,一切是先皇干的,方家已经触及了皇家的底线,于是他们要把这件事快刀斩乱麻的解决?
“是,我们当时在外任,不过那时,身边的人都紧张起来。”黄氏全身都颤抖了一下,显得先皇是位多么让人畏惧的人。
“所以你们身边也有人盯着,若是他死也会叫你们一块死?”青青眼神微眯起来,她在想先皇是个什么样的人。
“也不是杀了我们,而是不放心罢了。天威难测,这四个字,够你学一辈子。”柳大人摇摇头,自己轻轻的拍拍妻子的手背,对青青轻轻的说道。
“越国公回京述职?那时越国公府众人怎么会都在京中?”青青又拍拍自己的头,刚刚柳大人说了,人家是以越地为藩镇的?想想又摇摇头,“不对,我爷爷说,他与方家少夫人有旧,那么方家至少方大将军的儿子一家是在京中的。”
“每代方家的嫡长子会在京中为官。等着方大将军去了,由嫡长子回藩镇镇守。那一次,先皇病危,方将军进京更重要的,其实也是来探望先皇的。”柳大人给她一个白眼,顺口说道。
青青点头,有藩镇的人,怎么会没个质子?她脑子里开始拼凑着先皇的思绪,低头轻轻的敲着自己面前桌面。
“那时当今还年轻,若那时先皇若是驾崩,方家势大,只怕稚子难以掌控。趁着方家还没准备,先皇以自己身体不适为由,引方大将军进京……还是,不对啊?杀了越国公容易,方家军哪里那么容易听话?方大将军不会只有一个儿子吧?就算他只有一个儿子,他还有那么多姓越的义子,他敢回京,老爷子一定有准备的。还有边关,哪里会那么听话,正好叛乱?我们查个案子还一波三折,结果一切能如有病的先皇的设计,边关一场大战,方家军就成了朝廷之铁军?”
青青自己脑子里怎么拼,也拼不成一个完整的拼图,这里面太多不可确定的因素。她抬起头看着柳大人。
“外公,你觉得呢?这一切真是先皇的安排,还是正好就是一个天仙局?”
“天仙局?是什么!”黄氏呆了一下。
“就是不是一拨人要弄死方家,然后先皇只是因势利导,事情就成了这样。”青青还是盯着柳大人,因为自己是讲逻辑的,而老爷子才是这屋里惟一的政治家。
“这谁能知道,你只要知道,这件事不管谁在使力,最终的胜利者是先皇。”柳大人还是一脸淡然。
“也是,越国公府、方家军慢慢的就成了历史。不得不说,先皇还真的是了不起的政治家了。”青青明白柳大人的意思,先皇真的是一石二鸟,解决了藩镇割据的问题,还把一个麻烦的军||阀给消灭了。留给了当今一个相对安全的朝堂,这些不是一个昏庸的皇帝能做到的。就凭这一件事,先皇也是位了不起的政治家了。
“你既然知道了,还想什么?”柳大人点头,这话,他同意,若不是这样,他就算在先皇去世了五年,他依然不敢造次?
“唉,真的太难了。”青青有点无奈了,站在朝堂的角度,先皇这出做得有点脏,但不得不说,是为后来的皇朝安宁,是有一定的积极的效应的。
站在越文钦的立场上看,他若是想复仇,也正常,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只不过先皇死了,而皇家已经说了,这是一场境外势力的谋杀案,而朝廷已经帮着方家“报了仇”!现在方家的后人能怎么办?所以这是一出没法复仇的故事。难不成让当今承认,当初越国公府是先皇派人杀的?这是绝对不可能。放到一千年后,都不可能承认。
而且站在大多数人的想法里,先皇手段不对,但不代表方家是代表了正义了。只不过,若是那会儿先皇死了,当今万一是小孩子,弄不好,方家还是乱臣贼子之流了。所以,果然啊!时机很重要,时间也很重要。
“青青,这案子有什么可查的?肯定跟你娘的案子无关,别管了。”黄氏皱着眉头,她听了半天了,若是与黄家案子有关,她就更不舒服了。黄家已经被关了,皇上是让三司会审的,不过大理寺现在无人接管,只能由丞相亲自来审理。她不想让柳大人为难,也从来没问过,但这些不代表她心里不关心。现在又扯上了方家,这让她浑身难受。
“这不是一个案子,而是三个案子!越国公府灭门案,开封大火案,还有一个,林家灭门案。涉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