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候机大厅。
叶和欢按掉电话后,朝坐在旁边的秦寿笙伸手,得意地挑了挑眉:“输了,一百块。”
“就嘚瑟吧!”
秦寿笙从皮夹里掏出一张红色人民币,心不甘情不愿地拍在她的手心。
叶和欢扯着纸币两个角,对着明晃晃的灯光照照,确定是真的后,亲了亲纸币,放进自己口袋。
秦寿笙一脸嫌弃:“恶不恶心……稔”
“恶心什么,这可是我的衣食父母!”
叶和欢哼着歌,心情分外不错,秦寿笙凑过来,问道:“爷爷真把爸跟后妈一家赶出去了?”
叶赞文那么不待见她,她刚好也不喜欢这个‘爸爸’,既然他觉得殷莲委屈了,那从家里搬出去,在别的房子里翻身农奴把歌唱,总能挺直腰杆过日子了吧?
“也不怕爸断的经济源头。”
叶和欢撇了撇嘴角,不以为然:“他敢断,我就敢回国,去民生节目上给他扩扩知名度。”
秦寿笙一个寒战,果然最毒妇人心……
他瞟了瞟她膝盖上的机票:“真的打算先去渥太华?”
“嗯。”叶和欢想到在那里的严舆,笑容更灿烂,胳臂肘顶了顶秦寿笙:“也许下次就要来渥太华看我了。”
秦寿笙干笑两声:“八字还没一撇呢。”
叶和欢朝他翻了个白眼,看了看自己的护照,道:“谁说没一撇,阿舆是跟我求过婚的。”
“就他刚到渥太华一周后喝醉酒那次?”
“喝醉酒怎么了?”叶和欢瞧不得他那不甚在意的嘴脸:“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叫酒后吐真言吗?”
“那他酒醒后又跟正式求婚了没有?”
“……”
严舆酒醒后,忘了那晚电话里的话,而她当时凌晨接到电话,吓得不轻,第二天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提。
秦寿笙瞧她不吭声,笑得欠揍,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神情。
“我看……要不再买张机票先回温哥华吧。”秦寿笙的声音突然就严肃了,脸上也褪去笑意,换来叶和欢的瞪眼,他又嬉皮笑脸:“这搞突然袭击,要是看到不太好的事,这得流落街头呀。”
“就不能说点好话吗?”叶和欢佯作生气地去掐他的脖子。
“等等……等等……”秦寿笙忽然抓着她的手,往某个位置瞟了眼后,两眼都要瞪直了,压着声对叶和欢道:“看那边,不是家小姨吗?”
叶和欢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不就是一身时尚打扮、戴着墨镜的韩菁秋。
发现韩菁秋刚好往这边看,叶和欢忙拿起护照遮挡自己的侧脸,连带着秦寿笙的头也被她一巴掌按下。
“搞什么,这么做贼心虚的。”
叶和欢慢慢扯开护照,一双猫眼瞅过去,韩菁秋背对着这边,跟前已经站了个男人,两人的动作略显亲昵。
“那个……好像不是小姨父。”秦寿笙扫了她一眼,煞有其事地道。
那男人长相斯文白净,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高高瘦瘦的,说笑间,搂过韩菁秋,亲了亲她的嘴角。
“这男的,一定是个抖M。”
叶和欢拿眼角余光看秦寿笙:“这都知道?”
秦寿笙还在打量那个在大庭广众之下跟韩菁秋亲亲我我的男人,一边回答她:“这个看得多,经验自然就出来了,不过瞧他的样,应该是深柜,现在遇到小姨,很有可能已经又直了。”
广播里报了个前往迪拜的航班,韩菁秋和她的小情人互搂着走了。
于是,在叶和欢候机期间,两人就此‘抖M’是真爱韩菁秋还是骗财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不过谁也没想过要打电话隐晦地提醒韩菁秋一下。
有些事,吃力不讨好,也许还会惹一身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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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检口,秦寿笙把手提袋还给叶和欢,不忘交代:“到了渥太华,记得打个电话报平安。”
叶和欢抱了抱他,然后进去安检,在通过后又回身跟他挥手。
飞机上,在关机前,叶和欢又给严舆打了电话,依旧忙音,这也是她急着去渥太华的原因,她担心严舆出事。
挂断电话,叶和欢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告诉他自己在去多伦多的飞机上,然后再转机去渥太华。
这趟航班,她发现,很少有孤身一人的旅客。
侧前方,坐了一对母女,妈妈正在喂七八岁的女儿吃东西,笑容温柔,说话的口吻充满了宠爱。
叶和欢别开了头,把薄毯往脸上一盖。
其实那天在疗养院里,她只是隔得老远看了韩敏婧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