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没有哪个丈夫,在看见妻子跟其他男人躺在一张*上后还能假装若无其事吧?
唐嫂在电话里说家里已经鸡飞狗跳,老首长让警卫员把那个拉小提琴的绑了说是要送派出所去,三小姐跪在轮椅旁边扒着老首长的衣袖又哭又求,至于郁仲骁当时是什么反应,唐嫂并没有提及。
站了良久,叶和欢深吸口气,还是推开门进去了。
刚准备在玄关处换鞋,她听见韩菁秋惊慌失措的大哭声从外公房间传出:“我不离婚,我为什么要离婚?我已经知道错了,们为什么就不能给我次改过的机会?只知道说我不要脸,那知不知道他对我有多冷漠?”
“从上次他从云南回来就变了,这几个月以来,连一个电话也没打给我,我打电话过去,要么不接要么敷衍几句,他在外面有女人怎么不说,我犯点错就是十恶不赦了!”
“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要把错误推到别人身上!”韩老愤怒地直拍桌,声声响彻整个屋子。
叶和欢站在那,韩菁秋的反驳更大声:“我跟他结婚那么多年,他心里除了工作还是工作,还整天呆在那个破烂地方,一年到头我见了他几天?他妈又老是催我要孩子,结婚时我都说我不要孩子了,他自己也没说不好,现在却由着他家里来欺负我。如果他真的爱我,就不该……不该事事都想着他自己!”
韩老怒喝:“滚,给我滚出去,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别再让我瞧见!”
卧室的门打开,叶和欢抬眼望过去——
韩菁秋从里面跑出来,衣衫不整,捂脸哭着跑上二楼,进房间前决绝地抛下一句:“们再逼我离婚我就去死!”
关门声震耳欲聋。
叶和欢一直杵在玄关处,她无从评论这段婚姻里两人的对错,但也听出韩菁秋的自私跟推卸责任。
一段婚姻的维持,需要双方的包容。
在韩菁秋当年决定嫁给郁仲骁之前,她就该清楚他的工作性质注定两人聚少离多。叶和欢虽然不熟悉郁仲骁的工作,但也知道危险度很高,但韩菁秋不仅没理解跟支持他,她给他只有歇斯底里的责怨、背叛跟任性。
叶和欢在军旅或警匪电视或电影里,见过很多因为感情问题导致精神力不集中出事的角色。
她打从心底不希望郁仲骁也成为其中的一个。
唐嫂也从外公的房间出来,手里拿着两个摔裂的杯子,一眼就看到了叶和欢,忙合上门走过来:“来了?”
“老首长刚休息了,”唐嫂的声音压得有些低,脸上是无奈跟担忧:“这都是些什么事儿……”
“家里没其他人在了吗?”叶和欢环顾了一圈,没有找到郁仲骁的身影,这个时候他不可能在韩菁秋的房间里,急切地想知道他在哪儿,又怕引起唐嫂多想,只好用疏离的语气拐着弯问:“不是说绑了那个拉小提琴的吗?”
“是绑了的,不过三小姐趁大家不注意又把人偷偷放跑了。”
“那我小姨父呢?”
唐嫂叹了一声:“哎,三姑爷刚才就去火车站了,原本是直接回丰城的,郁家老太太让他带三小姐一块儿回,来得太突然,没想到——我听姑爷跟老首长说话的意思是,坐今晚的特快回丰城……嗳,欢欢怎么——”
叶和欢已经弯腰套上了鞋子:“我还有事,先走了,代我向外公问好。”
话毕,不等唐嫂开口让勤务兵送她,她拉开门下了台阶,急急忙忙地朝着大门口跑去。
……
在大院门口,拦了辆出租车,叶和欢坐进去,一边报火车站地址一边催促司机开车。
“能不能开得再快点?!”看到有私家车不断从旁边超过去,叶和欢心急如焚。
司机从后视镜里愁了她一眼,看她那急得快哭出来的样子,忍不住打趣:“小姑娘这么着急,是去见男朋友吗?”
男朋友……
叶和欢被这三个字怔住,其实连她自己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来解释对郁仲骁的这些举动。
她去火车站,即便是见到他,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叶和欢都没仔细想过。
当唐嫂说郁仲骁要连夜离开b市的时候,她大脑里只有一个念头——想要见他,她甚至怕他以后都不会再来b市。
因为他好像提出要跟韩菁秋离婚了。
除去外甥女跟姨父的这层关系,加上韩菁秋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恐怕以后她再遇见他都会被他当做陌路人。
过了安检,叶和欢跑进候车大厅四下寻找郁仲骁的身影。
周围是排队的乘客,也有人聚在一起聊天,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就像置身在茫茫人海里的扁舟,失去了航向,心里充斥着迷茫跟焦急,来回穿梭在人群里,一遍又一遍,喧嚣声在耳畔嗡嗡作响。
“旅客朋友们请注意了,由xx开往北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