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笙站在逆光的位置，叶和欢看不清他的脸，她的心跳加速，不知道刚才他看到了多少。
随即，她又开始安慰自己，其实也没什么，郁仲骁送她过马路，在小区门口摸了她的头，家里其他长辈也经常这么做啊。
这么一想又镇定下来，叶和欢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笑嘻嘻地说：“怎么在这里？特意来看我的？”
“嗯。”
秦寿笙淡淡地应了一声：“打手机不通，我就去问了爷爷，他又打电话问外公，我才知道这里。”
叶和欢掏出手机，因为没电自动关机了。
她抬头看着秦寿笙，关心地问：“那什么时候到的？有没有吃晚饭？”
秦寿笙没吭声。
叶和欢也察觉到他的异样，上前一把扯住他的手臂，故作轻松地道：“走，我先带去吃饭。”
——
叶和欢带秦寿笙去了附近的小餐馆吃饭。
秦寿笙一直没说话，埋头扒饭，菜也没吃多少，吃完一碗白米饭就让叶和欢结账走人。
走出餐馆，秦寿笙突然开口：“跟小姨父到底怎么回事？”
“……”
叶和欢没有吭声，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心跳得很厉害，像是一个做了坏事的人被当场抓包。
尽管秦寿笙的声音平静，但她觉得，他已经看出了点什么……
秦寿笙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道：“前面有个公园，去那里说吧。”
……
公园角落的长木椅上。
这样的安静，从没出现在过两人之间，良久，秦寿笙才幽幽道：“一天都跟小姨父在一起？”
“没有，我跟小姨出去吃饭，后来……出了点事，碰巧遇到他。”
“那小姨呢？怎么没跟们一起回来？”
秦寿笙追问，他似乎想从她这里得到一个否定自己猜测的答案，见她沉默，他往后靠着椅背，仰头望着夜空，嘴里喃喃自语般：“绝味坊那次，我就说看他的眼神不对劲，还说是我想多了……”
“真的喜欢上小姨父了？”他突然回头直直地看着她，眼中有不敢置信跟纠结。
“……”
“怎么能喜欢他呢？叶和欢，是疯了不成？也不看看他是的什么人！”
“……”
“刚才是我看错了是不是？我不相信会喜欢上他，他年纪比我们大那么多，而且他还结婚了，是姑姑的丈夫，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性格我很清楚，绝对不会作出这种事来。”
“是不是他强迫的？”
“……”
秦寿笙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拍膝盖：“一定是这样，他老婆给他戴了绿帽子，他估计心里憋屈，长得这么漂亮，跟相处过程中，一来二去对动了心思，我猜的对不对？”
“不是这样的。”叶和的声音有些低：“是我先喜欢的他，跟他没什么关系。”
“没关系那手还往头上瞎摸？！”
秦寿笙的声音越来越响，显然气的不轻：“亏我以前还觉得他人好，其实就是衣冠*，看失了就趁虚而入，我就说嘛，他怎么那么好心，在云南的时候又是陪夜又是替安排各种事……”
“能不能不要这么说他？”叶和欢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虽然知道秦寿笙是替自己着急，但她也听不得他这么说那人：“那时候他根本不知道我喜欢他，后来他也拒绝我了……”
秦寿笙：“他不知道？他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怎么不知道个小姑娘喜欢他？讲笑话呢！像他这种老男人最表里不一了，专门引们这些单纯无知的小姑娘上钩，让们围绕在他们身边好满足他们的虚荣心。”
“我都说了他不是这种人！”叶和欢蓦地站起身，有种百口莫辩的无力感。
“其实连自己都不了解他吧？”
秦寿笙恨铁不成钢：“说，他哪儿比肖益好了？年纪都那么大了，而且要知道，这个男人是有链子拴住的，这条链子并不是由掌控的，链子的那头是另一个跟他同睡同住领了红本子的女人，况且——”
他的喉结一动，脸红脖子粗：“那个女人还是的小姨。”
最后两个字咬得极重。
叶和欢的眼圈微红，她发现自己无法理直气壮地反驳什么，不说秦寿笙，换做任何人都会被她这种心思吓到吧？
外甥女觊觎自己的小姨父……
想到郁仲骁跟韩菁秋无休止的争吵，想到他跟姜慧的关系，听见秦寿笙说‘在他眼里又算什么’时，她再一次的缄默，秦寿笙看她这样子，更来气：“臭当兵，表面一本正经，勾/引小姑娘也不怕天打雷劈！”
“要打要骂冲我来，一切都是我引起的，是我的错，真的不管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