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手,看着掌心那块创口贴,想到被他握住自己冰凉双手的瞬间,有一股暖意直透心底。
唉,怎么才短短几个小时,心中的那杆天秤就偏离了,难道她天生就是一个见异思迁的女人?
走回房间,她看见写字台桌上那块光碟碎片,不由得双颊又滚烫了起来。
作孽哦,都是那个死小贩,真是会坑人。
将房间简单地收拾了下,她洗洗上了床,躺在床上望着雪白的天花板,习惯性地咬着嘴唇,脑中纠结着明天早上八点,他要是真的来接她,她该怎么办?
想着想着,“潜规则“三个字一下子跳进她的脑海里。
黑暗中,她慌张地将被子往上又拉了拉。
凭良心说,她既没才又没貎,比起见过的他身边的几只莺莺燕燕,人家要身材有身材,要美貎有美貎,像她这种傻头傻脑的笨鸟还不知道要排到哪边去,更别提那个经常出入他办公室的曾姓美少妇,还有那次婚宴上见到的方氏美少妇。
唉,就凭她这种样子,哪里值得人家“潜规则“。
假如,那句接她上班只是客套话,她到时候不只是要挖地洞钻了。
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她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右手握着,莫名其妙地,就好像与他的手相握一般,她找出最后一个通话记录,盯着那一串数字,犹豫着要不要存进手机。
下一秒,她又紧张地开始输入他的名字,从“乐天“、“阿天“到“口香糖“、“白发魔男“,甚至还有一个恶心的昵称“天天“都输过了,可是反反复复,她都觉得不太满意,最终还是输了“乐天“两个字。
对着这两个字,她又发起了呆,不禁喃喃自语:“真的是男女朋友那种关系吗?“
漫漫长夜,自父母和大舅相继去世这么久以来,却是江文溪第一次失眠。
第六章 爱人就像白米饭
爱人,其实就是你一生都离不开的白米饭或者馒头,滋味虽然平淡,提供的营养却是你生命的支撑。
翌日,早上八点,乐天开着车提前几分钟到了江文溪家的楼下,可是左等右等,过了八点,却仍不见她的踪影。
他在心中低咒了一声,本想冲上五楼,但转念想到这个窝边草可能提前独自一人走了,他气愤地摸出手机,拨了江文溪的手机。
手机响了很久,才听到一声软弱无力的声音:“喂?“
“江文溪,你现在在哪儿?你要是敢给我一个人先跑了--“他的话没说完,就听到手机那端“啊“的一声尖叫,随即又是什么东西撞翻了,心猛地一缩,他紧张地叫道,“你现在在哪儿?出了什么事?!“
“我……我睡过头了……“
“……“
“我马上就下来……“
“……“
约莫六七分钟后,江文溪挎着包气喘吁吁地一路跑到那黑色招人眼的车前,连声道歉:“对不起,我、我睡过头了……“
乐天在见到她的那一刹,之前阴霾的心情一扫而光,深邃的眸光也变得柔和了许多,紧抿的唇角不由得微微轻启:“上车。“
“哦……“她带着没睡醒的混沌,手又伸向了车后门的把手。
“坐前面!“他的脸色又是一沉。
她咬着唇只得乖乖地坐在了副驾座。
隔了数秒,依旧不见他发动车子,她忍不住偏过头,孰知,他的左臂正横跨她的胸前,慢慢挑眼向上看,他那张英俊的面庞离她只有几寸的距离,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她紧张地向右后方挪了挪,颤着声叫了起来:“你……你你想要干什么?!“
一大清早的,他该不是就有什么非分之想吧,这里可是人来人往的小区啊。
他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她,只听“啪嗒“一声,她的安带已扣好,随后他坐正了身体。
“刷“地,她的脸颊犹如煮熟了的虾子一般,原来一大早有“非分之想“的是她自己……
车子缓缓起动,他紧抿的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红着脸不停地绞着手指,尴尬地将脸转向窗外。
刚才他离她又好近,她的心直到现在还在“怦怦“不停地乱跳,若不是胸前的安带扣着,她生怕自己的心就这样跳出了心口。
之前她蠢笨的言语又惹他笑话了,每一次,她只会在他的面前出糗,如今就是满地的地洞她也钻不完了。
她忍不住偏过头,偷偷地打量专心开车的乐天,却不小心捕捉到他微扬的唇角挂着魔魅的笑意。
不得不再次认同公司那群花痴女的观点,他真的很帅。
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他,笑起来反而是异常的温馨,还有说不出的安感。
车子拐了个弯,在一家“永和豆浆“店门口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