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开了,心也舒畅了些,她往购物车里塞了好些需要的不需要的。
提着两大包东西,沉甸甸的,江文溪缓慢地向车站挪去。
蓦地,她顿下脚步,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花店里走出来的两个人。
不确定的,她又眨了眨眼,除了他之外,她再没有熟识的人会有那一头耀眼的银白发色头发。此时此刻,他正抱着一大束白色的百合花,面带微笑,与身旁漂亮的女人说着话。那个漂亮的女人手挽着他的胳膊,那情形,就是一对亲密的情侣。
那个女人,她认得,.里见过好多次的那个有夫之妇——曾紫乔。
她看见他将花塞进车后座,然后为那个女人拉开副驾座的门,那个女人上车后,他方自己坐进车内。只是瞬间,车子便扬长而去。
提着袋子的双手紧紧地握着,原本很重的两袋东西却在突然之间变得更加沉重起来,如果她再不施点力,这两袋东西似乎是提不回家了。
睁着茫然的双眸,她望着嘈杂的街头,透着阳光折射出的光茫,不知不觉中,慢慢地在脑中开始描绘乐天的面孔。
阳光的刺目,点点晃影,一圈又一圈,拼凑成的投影仿佛就像是他勾着嘴角立在眼前一般,是那样,捉摸不定……
渐渐地,眼前一片模糊……
回到家中,江文溪烧了好多菜,一直吃到撑得走不动路,往床上一躺,蒙起被子,决定睡个天昏地暗。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她摸着手机,看到屏幕上跳动的名字,顿时心中的火气数上来了。她气愤地将手机塞进枕头下,贴着枕头,铃声虽小,依旧还是能听到。
不一会儿,铃声不响了,她将手机从枕头下取出,瞪着手机屏幕上那个未接电话,很快泄了气,喃喃自语:“就知道你没耐心……”
她按了关机键,将手机重新塞回枕头下,拉上了被子。
第二天一早,江文溪起床用完早餐后,折了两只纸蝴蝶,涂上漂亮的颜色,收拾好一切,便坐上去市郊墓园的班车。
如今不同以往,庄严肃穆的墓园也讲究公园式的格局。青山环抱,绿水长流,园内的建筑依山就势,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景色说不出的怡人。
一年四季,无论何时来墓园,江文溪都会有种错觉,这里到成了她另类放逐心情的地方。
到了草坪葬区,她在父母合葬墓前的耐寒草上缓缓坐下,将两只漂亮的纸蝴蝶在他们的墓前点燃。
这只是个衣冠冢,每次来祭拜,她都会折两只纸蝴蝶烧给他们,有蝴蝶绿草的相伴,他们在下面也就不会那么寂寞。
拜完了父母,她又转向英烈葬区,那里葬着她最崇拜的因公殉职的大舅。
她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能给大舅,每次都只是一小束白菊,然后坐在大舅的墓碑前,一个人自言自语说上好久。
一直以来,她自恃自己很坚强。因为父母和大舅去世那么久,她来过墓园那么多次,从未哭过,可是今天她却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大舅,我一个人……真的……很难过……”
一个人坐在墓碑前默默地流了好久的眼泪。墓碑上,大舅戴着警帽穿着警服的遗像,一如既往地在向她微笑。
擦干了眼泪,她收拾了心情,含笑向大舅鞠了一个躬,离开了。
原本江文溪打算离开墓园,可是在离开英烈葬区经过孝恩园葬区时,出现了令人哭笑不得的一幕。
“孝恩园”是独立式的葬区,一块墓地会占据很大一块绿地,这也是墓园内富人级的葬区。
离开的必经之路,被一大家子挡住了。
本来说一句“请让一让”很好解决的事情,可江文溪看到那与众不同的一大家子,完蒙了,话到嘴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眼前黑鸦鸦的一群人,差不多有一两百号人吧。入目的男士一个个长得人高马大,体黑色西装,面戴黑色墨镜。
为首的一位大男人披麻戴孝,扑在刚落下的墓碑前哭得惊天地泣鬼神,整个墓园上空都回荡着这个男人的哭声。
望着眼前一派景象,江文溪听着这哭声,面部不停地抽搐着。
难道她遇上了传说中的黑社会集体大扫墓?连串的冷汗从心间猛然滑过。
忽然,那跪在的墓碑前男人抬起头,转首对着身后的人粗声大喝:“放鞭炮,放鞭炮。”
等了许久,这一两百号人不知道在找什么,乱轰轰得一片。
只听另一名男人道:“老……老大,好像走的匆忙,忘了带鞭炮了……”
之前哭得很没形象被称之为“老大”的男人,乍听手下忘了带鞭炮,倏地站起身,举起哭丧棒对着手下就是当头一棒,怒骂道:“你个辣块妈妈的,鞭炮也能忘?老子非不——”
噼哩叭啦,那位老大抡着哭丧棒冲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