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出了一口气:“大公子,怎么没人点灯?”
“呦,成婚了,还叫大公子,得改口叫相公了罢,再不济也得叫声‘思卿’啊。”灯光遮住了那人的面容,他语气带着一丝笑意:“至于没人点灯,因为大家都睡着了,这里只有和我。”
是何怀卿!
“躲什么,才分开几天,就不记得我了?”怀卿放下灯台,点点火光从他手里离开,却照亮整个新房。他嘴角微微翘着,似乎在笑,但语气冰冷,叫人不寒而慄。
“到底做了什么?”她怕了,声音颤抖着:“人都去哪儿了?”
怀卿低头呵呵笑了两下:“……怎么不问问我是来做什么的?”见她只瞪他不答话,便坐到婚床上,搂着她的肩膀笑眯眯的道:“我是来做新郎的。”
墨竹侧目冷笑:“我知道了,做了手脚,又想把我拐走扔到那外宅里,等明日全城哗然,便就势又把我给娶了。我说何怀卿,能不能换一招?时隔两年,总用同一个套路,就没长进的吗?!”
“……”这句话惹恼了他,再无戏谑,拽过她,推倒在床上:“我是假意投降,却是真的投怀送抱!难道真的相信我会弃不顾?”他闯进新房来见她,她没半点欣喜,有的只是不耐烦和厌烦:“居然真的想嫁给思卿……”
她乱抓乱挠,嚷道:“我早说过,若无情我便休。能让妻,我为什么不能顺水推舟再嫁一遍?难不成以为我会像庶族一样对忠贞不渝?”
怀卿扣住她两只手腕摁在她头顶上。她虽然说的事实,却叫人他难以接受,终于第一次忍不住对她口出恶言:“水性杨花的女人!”
“哼,是怨我没看出的‘诈降之计’吗?”墨竹挖苦道:“对不住,我可没耐心琢磨的心思。”
在他心里那个温柔可人、善解人意的妻子彻底不见了。怀卿愣愣的看着身下的袁墨竹,原本那个和善温婉的妻子去哪里了?其实是他一直以来构想的太过美好了,夕湘说的对,士族哪里会真的瞧得起庶族?!这种刁钻刻薄的模样才是她本来的面目罢。
“呵呵,对来说,庶族都是猪狗不如的东西,选谁都一样。”
“难道就不是?!如果不是士族嫡女,会多看我一眼?!”墨竹冷笑道:“跑这里发什么疯?有这功夫,不如去再抢个士族之女回来给做妻子!”
曾经隔在两人间的朦胧轻纱被彻底裂开,露出原本隐藏着的疮口。
几句薄情的话,便掀起伤疤,鲜血淋淋。
怀卿故意凑到她面前笑:“我这不是来抢了么?”
她并不怕他,毕竟之前,他在她面前表现的一直很温和:“除了会抢掠,就不能玩点正当的手段?!我问,做这件事过脑子了吗?假意让妻,然后抢哥哥的洞房,再然后呢?等着明天挨爹的板子?呵呵,何怀卿,我丑话说在前面,我明天一定会落井下石,让爹打死!”
郁闷到极致,心里反倒不痛了,他笑道:“可真恶毒。我怎么早没看出来?!不过这样快意交谈也好,之前假作温柔如水,我假装谦卑恭谨,实在太累了!”
两人正拌嘴,墨竹就见一个绯色的人影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头发散乱,妆容被泪水模糊,是紫琴,她一个趔趄扑倒在地,又挣扎着起身:“小姐……不好了……外面的人都……都……”没等说完,扶着桌子,身子滑了下去,不省人事了。
“外面的人都怎么样了?”墨竹吓的吼他。
何怀卿嗤道:“他们的死活跟有关系吗?里面有的亲眷?没有罢,死活都是何家跟庶族的人马,担什么心?就一个婢女紫琴,也看到了,她在这儿,没死。”
她扯出一丝自嘲的笑:“是啊,杀自家人,与我何干?”
怀卿道:“好了,我们别管他们,接着做我的事。”压着她不放,只是改由一只手箍住她双腕,空出一只手扯她的衣裳。墨竹大喊:“做什么?”
他一本正经的道:“我不是已经说过了,我是来做新郎的。”
“我又不是的新娘子!快放开我!”凭过往经验,她深知根本挣不脱他的控制,此时也不白费力气,并不挣扎,免得腰肢扭动,反倒勾引他。她义正言辞的呵斥:“何怀卿,要知道这么做了,要付出何等的代价!”
“代价?这不劳袁小姐替我担心,我敢这么做,早就想的清清楚楚了。”说罢,动手撕扯她的婚衣。她到底是个女人,面对这般强势的掠夺,终究是怕了,怀卿就听她抖声道:“怀卿……别这样……想要我可以,不要用强,我从……我从……”
她愿意喝敬酒那是最好的了。况且他制服她易如反掌,便扶她起来,看她自己脱衣。墨竹抹着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她发现她身边的男人都一个蠢德性,从袁克己到何怀卿无不如此。她假作抽噎:“我渴……”
怀卿看了眼桌上的酒,心道若是以前肯定给她端过来了,现在嚒……
“桌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