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麻烦!
这事对别人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可凤轻尘只感觉麻烦至极,可不管她愿不愿意,这个时候她都要下车。
她可不敢让元希先生在马车外等她,她还不想被清流名士的口水淹死。
清流名士那张嘴,可比市井流言要利许多,君不见那些名流千古的纵横家,靠一张嘴说死无数人,靠一张嘴说的人国破家亡吗?
文人骂人,那可真是戳人心窝,她很清楚文人的唾沫星子有多利,她这个时候一点也不想生事端。
凤轻尘无比庆幸自己虽被娇养了,但却注重锻炼,三步并做两步,终于阻止了元希先生走到马车边上了。
“轻尘见过元希先生,劳先生大驾,轻尘该死。”凤轻尘福了福身,一副自责的样子。
身上依旧是那件医生袍,一身白衣站在人群中,特别显眼,元希先生身后有几个明显不满。
白色分很多种,凤轻尘这一身毫无点缀的白,看着有那么一点晦气,元希先生看到一身白衣的凤轻尘也愣了一下,很快就回过神,爽朗的笑道:“轻尘不必多礼,听小厮说轻尘不肯下车,元希只好亲自来请了。”
这是暗指凤轻尘不给他面子,自恃甚高,生对凤轻尘颇为赞赏,甚至开口说要娶她,可并没有把凤轻尘放在心里,凤轻尘不给他面子,他又怎么会让凤轻尘顺心。
清高狂妄可不是浪得虚名,而元希先生有这个本钱。
在大街上,元希先生身后还围了一群人,凤轻尘明白自己要给足元希先生面子,要是伤了元希先生的面子,与元希先生交恶,她肯定没有好果子。
凤轻尘一脸惶恐,受宠若惊的道:“元希先生言重了,实在是今天多有不便,轻尘不敢打扰元希先生的雅兴。”
“不便?怎么一个不便?身体不适?”元希先生意有所指的道。
凤轻尘真想翻白眼,这年头男人怎么比女人还要八卦:“多谢元希先生的关心,轻尘身体很好,只不过刚刚从宫里出来,身上还穿着诊治时的衣服。”
凤轻尘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带第三套衣服去换,也拒绝了九皇叔让她在九王府换衣服的提议。
开玩笑,她可不想被人说成大白天与九皇叔宣淫,她还要不要名声了。
“这有什么关系,来人呀,服侍凤姑娘更衣。”元希先生大手一挥,数十个美婢从逐风楼里走了出来。
这架势,凤轻尘根本没法拒绝,凤轻尘笑着点头:“夏挽,冬晴,们先回去,这里不们用服侍了。”她们主人在这里都讨不到好,更不用提下人了,万一出事了,她只有自保的能力。
夏挽和冬晴愣了一下,正想开口说话,凤轻尘却瞪了两女一样,两女不敢再多话,乖乖地退下。
凤轻尘一行人进入逐风楼,哪怕有元希先生在,依旧要对出门口的对子才能进去,凤轻尘搜肠刮肚,好不容易才对了出来,又出一个不算太差的上联。
进了逐风楼后,凤轻尘去换衣服,待到她换好衣服出来时,元希先生已命人摆出琴,敬侯凤轻尘。
“轻尘,那首《碧海苍穹》可谓是精妙绝伦,绕梁三日,余音未绝,元希的这些好友,听闻轻尘以无弦琴弹出琴曲,希望有幸能听上一曲,择期不如撞日,今天我们相聚在逐风楼,就请轻尘再弹一次《碧海苍穹》可好?”元希先生指了指唯一的空位,示意凤轻尘坐过去。
那个位置上,有一把无弦琴!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凤轻尘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大多数都是和元希先生一样的风流名士,他们是真感兴趣,还有一些则是摆明来看热闹的,有几个她还认识,不外乎就是皇城那几个名门世家的老爷。
凤轻尘朝元希先生点了点头,翩然入座,就在众人以为凤轻尘真会开始弹琴时,凤轻尘却开口道:“元希先生,弹琴要有琴心与琴意,轻尘今天两者都没有,实在弹不出来。”她实在没有心情勉强自己。
“哦?轻尘今天这是怎么了?”元希先生对凤轻尘不给面子的举动,表示强烈不满。
他都纡尊降贵的去请凤轻尘,凤轻尘居然耍大牌,实在可恶。
“轻尘今天遇到一个病症十分特殊的病人,怎么也想不明白他的病症,此时正心烦意乱,实在没有弹琴的心。”凤轻尘面色平静,幽深的双眼波澜不惊,哪有烦乱的样子,这明显就是推脱之意。
元希先生很清楚,凤轻尘不肯弹,他再逼也没有用,正想开口给凤轻尘一个台阶下时,一道轻扬的男生传了进来。
“早就听闻轻尘姑娘仁心仁术,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凤姑娘对病人的重视,让在下佩服,元希先生就别为难轻尘姑娘了。”一身形修长,衣袂飘飘的男子,手举酒杯,斜靠在门柱上。
很浪荡的举动,可由男子做出来,却是优雅与随性,让人不由自主心生好感。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