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叔不仅平安抵达了山东,还迅速打开了局面,可是户部的事情却没有任何进展。
户部曹尚书始终不肯出面,朝政乱成一锅粥,大臣人人自危,局势越演越烈,随着查账的人员越来越深入的了解,一些地方上的官员也没能幸免于难,皇上的脸色也越发得难看了。
再这么下去,大家都不用做政事,就光关心户部查账一事了。
皇上知道这事必须要有一个结果,不然朝政不得安定,他空不出手对付隐藏在皇城的神秘组织,更没法管远在山东的九皇叔。
天子一言九鼎,当初是皇上下令要求彻查户部一事,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皇上不能说终止就终止。
那么多证据摆在面前,皇上现在不追究,那些个大臣也担心皇上日后会深究,户部的事情必须要找人出来背黑锅,把这件事彻底的了断。
曹尚书一直是皇上属意的背黑锅人选,可惜曹尚书阴险,一直称病不出面,皇上看在曹尚书是两朝元老的份上,耐心地陪他耗着,可在九皇叔平安到达山东后,皇上的耐心告罄,再加上手上正好又有可用的证据,皇上便不再给曹尚书留脸面。
第二天早朝,皇上在朝上斥责户部,把国库空虚,六部贪污的事通通推到户部的上头,并且要户部限期将账实对好。
经过洛王这段时间的查证,户部确确实实少了三百万两银子,只是这笔银子并不是九皇叔拿走了,而是到了江南治理水患的账上。
当然,这笔银子并不是贪污侵占,只是户部违规操作,在帝王没有批红之前,先一步将银子调了过去,以至于造成账实不符。
洛王揪出户部这个大错,皇上就借此指责户部行事无章,要户部出来认罪,户部尚书不在,倒霉的副尚书只能站出来,被皇上骂了个狗血淋头,几次想要开口解释,奈何皇上根本不给他机会。
皇上出够了气,宣布退朝,众大臣面面相觑。
“曹尚书这事做的……虽说违规,可也是为民着想。”某个文官小声的道,心中为曹尚书惋惜,作为两朝元老,曹尚书一直尽忠职守,把东陵国库打理得极好,可偏偏不得帝王心。
“唉,这种事户部经常做,以前也没有什么,江南治理水患的银子,每一年都是三百万两,皇上每一年都批。只不过等到皇上批下去,再走程序,这笔银子到时,江南的水灾已经发了。往年户部都是这样,提前把银子调过去治理水患,以免影响耕种,等到皇上的朱批下来,再把程序补上,这事也就结了,半点错都不会有,可偏偏今年皇上在这个时候查账,曹尚书真是倒霉。”
“曹尚书他这次是栽了。”一些个官员三三两两结成一队,言词中无不惋惜,不过是这份惋惜中又带着一丝庆幸,庆幸皇上让曹尚书出来背黑锅,这样他们那些糟心的事皇上就不会追究了。
皇上已经认定是户部的错,一事不罚二主,到时候所有的错,只要推到户部头上就行了。
作为臣子,就要学会揣摩帝王心思,这一次皇上将他的想法表露的这么明显,这些个人精的官员又怎么会不明白,几个与曹尚书私交比较好的官员一下朝,便去找曹尚书,劝说曹尚书辞官。
皇上摆明了要曹尚书辞官,把户部尚书的位置空出来。
可惜,这些人却一一吃了闭门羹,曹尚书根不见他们,皇上得知此事,冷哼了一声,杀气十足。
第二天上早朝,皇上话里话外都透着对户部的不满,众位大臣明白,皇上对曹尚书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要是曹尚书再不出来,就别怪他下狠手。
众位官员无奈,一个个摇头叹息,为曹尚书不值,曹尚书在户部并无大的过错,最大的过错不过是太过为民着想了,可皇上偏偏容不下曹尚书,而曹尚书又是一个死硬的,怎么也不肯出来认错。
退朝后,皇上下旨召王家大公子王锦凌进宫,没有人知道皇上和王锦凌说了什么,只知道王锦凌从皇宫出去后,便去了曹府。
曹尚书不见官员,却没有拒绝王锦凌的到访。
“大公子可真是稀客”曹尚书虽然没有重病,可精神很差,看上去还真有一点大病初愈的样子。
可见,这段时间曹尚书也不好过。
“曹大人这话让锦凌羞愧,曹大人贵为朝中重臣,锦凌实在不敢叨唠曹大人。”王锦凌忽视曹尚书话中的深意,语带笑意,温润的眸子带着浅浅的暖意,让人无法再冷然以对。
曹尚书呵呵一笑,眼上的折子皱成一团:“大公子说得是,依大公子的身份确实不宜与朝臣交往甚密。大公子想必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可大公子是为了那件事,曹某劝大公子不要浪费口舌了。”
“锦凌受陛下所托,还望曹大人三思。”王锦凌并不在意曹尚书话中的嘲讽,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的来意说明。
“要我辞官?”曹尚书脸上的笑瞬间凝结,沉痛的说道:“请大公子转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