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景阳虽早有心理准备,可被人压着跪在九皇叔脚下,还是倍感屈辱,清明的眸子染上恨意,嘴唇紧抿,下额微抬,倔强地不肯说话,借此保留自己最后一丝尊严。
“呵……”九皇叔摇头轻笑,端起桌上的茶轻啜一口,才正眼看蓝景阳。
咚咚咚……蓝景阳被九皇叔这么一看,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全身的肌肉紧绷,如临大敌。
“东陵九,想怎么样?”蓝景阳熬不住,开口问道,结果九皇叔却不理会他,而是侧身看凤轻尘:“轻尘,要怎么做?”
是“要”而不是“想”,只要凤轻尘开口,即使是取蓝景阳的命,把连城彻底推到自己的对立面,九皇叔也不会多眨一下眼。
既然下令抓了蓝景阳,他就没有想过和连城和解,他和连城的事也该了一了,这么拖着对谁都没有好处。
“这个嘛……”凤轻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起身围着蓝景阳转了一圈,那眼神就像打量待宰的猪,评估这猪值多少银子。
命运被一个女人掌控,即使这个女人是凤离嫡女,蓝景阳依旧高兴不起来:“东陵九,是男人就干脆一点,什么事都听女人的话,还是不是男人。”
“景阳先生,九皇叔是不是男人和有什么关系?”凤轻尘站在蓝景阳的面前,正好让蓝景阳匍匐在自己的脚下。
对自恃甚高的蓝景阳来说,这样的羞辱比杀了他更难受了,可蓝景阳也知,一味的逞强没有好处。
蓝景阳咬牙,放下身段,面带痛苦地看向凤轻尘:“轻尘,东陵九他有什么好,给不了名份,给不了孩子,给不了想要的一切,为什么是他不是我?”
他到底哪里不如九皇叔?
“拿什么和九皇叔比。”凤轻尘轻蔑的道,至于孩子和名分,这些东西她都会有的。
蓝景阳不甘心,又道:“东陵九冷酷无情,自私自利,残虐暴戾。这样的人有哪点好。”
“哪点都比好,比干净,比有担当。”凤轻尘琢磨着,要如何用蓝景阳这条命,发挥最大的价值。
“他那人不知染了多少人的血,哪里干净了。”蓝景阳不屑的冷哼,轻蔑地看着九皇叔,傲慢地就好像九皇叔是蝼蚁。
凤轻尘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摸了摸下巴,转身对九皇叔道:“九皇叔,我知道怎么做了。”这人这么讨厌,不给他一点教训,还真当自己是天之骄子了。
“哦……”九皇叔抬眸,以眼神示意凤轻尘说说。
蓝景阳看两人再次无视他,心里又气又怒,拼命地想要挣开士兵的钳制,可偏偏他一个书生,就算不文弱也比不上这些武将,只能继续用屈辱又别扭的姿态跪在那里。
“我记得郭神医曾说过,万物相生相克,一般稀奇的毒药,它附近都会有解药。景阳先生手上有古尸毒,想必孔有解药。让景阳先生拿出解药他肯定不同意,可要是他自己也中了古尸毒呢?”凤轻尘一脸笑意地看着九皇叔,九皇叔略略点头表示赞同。
“轻尘,太恶毒了。”蓝景阳的脸色刷得一下就白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古尸毒有多很可怕。
“比不上景阳先生,能对一个未满周岁的孩子出手,景阳先生比我更甚。”凤轻尘转身,冷冷地说道。
“九皇叔,我从症状最严重的人身上,提取了一些很纯的毒药,正好我找不到实验对象,不如把景阳先生给我如何?”凤轻尘这并不是征求九皇叔的意见,她只是告知九皇叔,九皇叔轻轻点头后,凤轻尘便让人把蓝景阳压下去。
“绑在床上,别让他乱动。”凤轻尘补充一句。
“凤轻尘,敢……”蓝景阳这一刻是真得怕了,他以为九皇叔不敢杀他,可不想这两人比杀他还要可怕。
“凤轻尘,可知我是谁?怎么敢这么对我。”蓝景阳见凤轻尘不为所动,又再次大喊,并且拼命挣扎。
“我管是谁,敢动我弟弟,就是天黄老子我也不怕。景阳先生应该庆幸,要是左岸在皇城,就会明白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左岸那一堆发明,有不少能用在刑罚上。
蓝景阳已经被人拉到门口,想到古尸毒的可怕,蓝景阳心中一急,对着九皇叔就大喊了起来:“东陵九混蛋,明知我是谁,还放任恨轻尘拿毒药害我,姑姑不会放过的。最好快点放了我,不然肯定会生不如死。”
“东陵九,敢伤我一根寒毛,我姑姑就会将大卸八……”
后面的话,九皇叔和凤轻尘没听到,蓝景阳已经被人带了下去。
“姑姑?”九皇叔喃喃的重复这两个字:“蓝景阳的姑姑?”
在玄月宫和蓝景阳一起出现的女人?难道姑姑不是一种尊称,而是蓝景阳的亲姑姑?
“前朝公主?”凤轻尘想着蓝景阳的身份,大胆的猜测,可随即又觉得不对劲:“前朝公主能活到现在?”年纪不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