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这个猪脑子就是成不了事!出事不出事和你有关么?我们才多大一个地方啊,警察得吃的多闲来管我们?再说了,来闹的人多了我们就换一个地方做呗!而且去哪儿找微整容这么好赚的生意啊?我卖给那些小姑娘1000块一针,成本是500块10针,这样的利润我要给多少头母猪接生才能赚回来啊!”
老头被骂得一点脾气没有,连连称是。
“还是我老婆想的明白!”
“哎呀~还是城里好啊,小姑娘们又要漂亮又贪便宜,给一点点优惠,说几句天花乱坠的就乖乖缴费了!也不知道我们那个不成器的女儿成天在大学里干嘛!读个屁的书啊!尽浪费我的钱!还不如早点儿出来工作给我儿子赚结婚买房的钱。不行!我明天得给她打电话,告诉她我们来了,让她周末来伺候干活!”
舒姐打定了主意,一拍大腿站起来,开始收拾简陋美容床上的床单床罩等用品,也把推车上的针剂和注射筒放到了铁皮柜子里,转头一看,瞧见门口站着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
鬼街的房子大多都是建于解放前的老楼,楼层低,开面小,唐柏年这样身材的男人往门口一站,就几乎把整个出口都堵住了,脑袋也几乎顶在了日光灯上。
舒姐的目光从唐柏年的身高,一路看到他昂贵的腕表皮鞋,和不合时宜的厚厚呢子西装上。
咽了口口水,轻轻地问。
“先生您是?”
唐柏年环视一番店内的环境,他看到了抗生素、消炎药、镊子、美容针和线等用具。
不着急回答舒姐,他先在美容椅上坐了下来。
“做美容生意的啊?”
“是啊……”
“生意怎么样?”
“也就刚巧能糊口吧。”
“挺好。”
舒姐看了一眼老公,拿不定主意。
“您这是?”
唐柏年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摸出警察证,在他们面前晃了一下。
这个证件是刚刚趁着给小警官递烟时,从他口袋里顺手摸出来的,唐柏年知道这些东西有备无患,总会有用的。
中年夫妻看到金光闪闪的国徽,一下子就腿软了。
两个人嗷嗷地跪在地下连哭带嚎求饶命,她以为唐柏年是来取缔非法经营的机构的,连连说自己知道错了,做黑美容生意也是实在穷得没办法了想出来的偏招。
舒姐眼泪鼻涕一把糊,痛说家史。
“大警官啊我命苦啊!虽然育有一女一儿,可是不光没办法享福,还得供那个死女儿读大学啊!我那个小儿子脑子不行,初中后就没读书了,但没办法我要给他娶媳妇的呀,您说我们这样的正经庄稼人哪里有门路赚钱呢,我也是看乡里几个人做这行赚到钱了,才一块跟出来干的。”
说着爬到唐柏年脚前,轻轻拽他的裤管。
“求求您了别抓我,抓我不过是一个蚊子腿的肉,对您毫无益处!只要您不抓我,我带您去我那个几个同乡的店!他们那边比我更黑心哇!保管您一抓一个准!保管您抓了他们后能升官发财唷!”
唐柏年倒也不急,慢悠悠地躺在美容椅上,还左右动了动,换了个舒服姿势。
“舒姐在老家是,给母猪接生的?”
妇人看着唐柏年举动古怪,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只能有问有答道。
“不光给猪接生过,牛啊羊啊的,都有些经验。”
“嗯,挺好的。”
唐柏年点点头,下巴往柜子那边儿一抬。
“去把针线,双氧水,还有镊子什么的的拿过来。”
妇人不敢多问,按照吩咐都取来了,放在美容椅旁边的小推车上。
唐柏年慢条斯理地开始脱衣服,等他把西装外套扔到地上时,舒姐和她男人都嘶嘶发出惊呼。
“呀大警官,您流了好多血啊!”
妇人到底比老头子见识多一些,仔细看了看,立刻不淡定了。
“您,您这是枪伤啊……”
唐柏年冷静地撕开衬衫袖子,爬虫一样的眼珠子一抬,冷冷瞪着俩人。
“少见多怪。”
妇人的心忐忑极了,就看唐柏年转过美容椅上的圆镜照着他自己,单手持双氧水瓶,用牙咬开瓶口后,他俐落地往血洞子上倒药水。
双氧水的刺激只是让唐柏年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倒是把妇人看得牙疼。
站不住了。
“要不您让我来吧……”
唐柏年想了一下,把瓶子递给了舒姐。
女人的动作到底是细腻也温柔,唐柏年的表情都不像是一个重伤的人,而仿佛是在听一场音乐会那样,闭起了眼睛享受血肉模糊的的神经末梢被一点点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