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亮说的那么可怜而卑微，0027觉得自己实在太混账了，她简直不是个东西，可是……
“不行的，沈亮，我不能答应你啊。”
她往门口退了一步，站在了阴影里，她才敢抬手抹掉了疯掉下来的泪。
“佩佩因我而死，这是我的责任。”
“邵纪洋和你也被我连累，我该死，我不能留在这里。”
他还是那句话。
“为什么呢？”
“沈亮我跟你说啊，我本来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但我既然来了，还给周围的人惹了麻烦，那我就一定要把事情都摆平了才能走，不然我怎么能没心没肺地活下去？我对得起佩佩吗？”
“那你就对得起我了吗？”
0027低下头，没吭声。
“你拿着这个手机能做什么呢？就算你找到了犯人又怎么样？你打算自己处理吗？你想私自审问？不可以的，你一定要把这个人交给警方才合法，只有法律才有审判权，不然思茵……我会连你也一起抓捕的。我求你了，别让我做到这一步好吗思茵，我受不了的，真的。”
0027终于忍不住了，她把头低下，感觉一大颗一大颗的眼泪流进了嘴里，咸咸的。
让这么爱自己的男人说出这种话，她真的是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
“真的不行啊沈亮，”她定了定神，“佩佩的死，起因都是我，所以也只有我能替她复仇，就算你要抓我，我也不会让步的。你看，你一直说我犟，那么最后一次，你再让我犟一犟，好吧？”
她抬起头，笑容和眼泪同时一泻千里。
“沈亮我最后要求你一件事，可以吗？”
沈亮低着头，许久抹了抹眼睛，看着她说：“可以啊。”
下一秒，0027就走过去拥抱了他。
“我就想抱抱你，谢谢你了啊，沈亮。”
沈亮愣住了，这一瞬眼泪决堤。
他突然就觉得绷不住了，去t责任吧，去t任务吧，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就能把这样善良认真的一个女孩逼到这份上了呢？
“思茵……”
话没说完，他突然腹部感到剧痛，眼前一花，小姑娘趁着靠近他的时候，在他腹部轻轻敲了一拳。
他缓缓失去意识，扶着她的肩膀跪了下来。
同时小姑娘往后退开，逃到房间里拿出打包收拾行李。
他躺在地毯上一动不能动，眼看小姑娘飞快收拾好了一些比用品后站在了门口，她的手放在门把上却下不了决心推门出去。
她要走了，可是沈亮知道她在哭，他也想哭，这样普通的一个时刻，一点不浪漫也没有仪式感，这就是别离了吗？
最后他问：“你至少能告诉我，你的真实名字吗？”
又是一阵让人窒息的沉默。
她抬手擦了擦脸，一言不发地转动了门轴，就当沈亮以为，她这一次也会和无数次一样，都不拿他当一回事，选择什么也不说清楚就走的时候，听到她在黑暗中，哑哑的声音说。
“我叫李小棠，从前，你一直叫我糖糖。”
***
飞快地跑出沈亮的家，代号0027的重生员李小棠的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了，她跑的很快，她想起来在人间看过一篇可笑的公众号文章，说的是如果你跑的速度够快，那么悲伤就会追不上你。
大仙，大仙，我们现在去哪里呢。
唐思茵飘在她脑袋上喊了几声，李小棠也不理她，没头没脑地止住了脚步，在包里翻了一阵子后，从最底下摸出了佩佩的手机。
她打开了手机，点了一下微信的图标。
李小棠微微颤抖地点开了佩佩和倪佳佳的聊天记录，一条一条往下看，其实在回沈亮家之前，她已经看了无数遍，但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两个人的微信记录很短，记录显示，2个人是昨天才加上的。
第一条是佩佩把竹园小区的详细地址发给倪佳佳，原本倪佳佳会在佩佩死的这天早上到访，但是聊天记录里没有说为什么什么事。
第二条是佩佩跟倪佳佳说：
“如果农场那个人真的是唐思茵父亲，我建议你早点跟思茵坦白，你们俩的关系对她打击会很大。”
倪佳佳的回复是：
“请你把上面这条删掉，不要让别人看见！！我说了都是误会！！我会证明的！！请你遵守诺言！！”
这之后再无下文。
李小棠按下了关机键，她现在的脑子一团乱。
今天早上佩佩原本和倪佳佳约好了见面，可是佩佩死了，倪佳佳和邵纪洋出了车祸，那个凶手还冒充佩佩让她去凶杀案现场，害死了2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