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唐思茵居然敢骑在她头上？她算是个什么东西啊！
她连人都不是！
倪佳佳扯着喉咙高声尖叫起来。
“唐思茵你不是人！你是鬼！你是妖怪！你爹唐柏年是杀……！”
这时，门外终于冲过来一个人，他脸色一峻拼命扒开围观的众人，凭借一股大力拽着唐思茵的肩膀把她和倪佳佳拉开。
那人一边使劲钳制着乱动的唐思茵，一边往后边喊话：“干什么愣着！还不上来帮忙！”
被吓蒙了的警卫这才跟堪堪跟上脚步，帮着沈亮把半疯癫的唐思茵拖远，医护人员才敢聚到倪佳佳病床前，查看她情况。
当警卫看到倪佳佳脸上都是血和碎掉的花瓣，长发湿漉漉地沾在脸上活像个女鬼，看得头皮都麻了。人们呼喊着医生快来啊，可是医生一查看，说倪佳佳只有额角一个擦伤，那么会流这么多血……
众人于是从倪佳佳病床前抬起头，惊恐地看着倒在沈亮的怀中，哭得浑身颤抖，满脸是泪的唐思茵。
被沈亮抱住的李小棠整个人瞬间就瘫了，手上一松，一大块染血的瓷片咔哒掉在地上。
原来倪佳佳脸上的血，都是从她手心里滴下去的。
***
众人七手八脚地分开唐思茵和倪佳佳，大队的人都留在倪佳佳房间里守着她，只有沈亮扶着唐思茵的肩膀来到鹿祁办公室，让鹿医生给她的手缝针。
李小棠的眼空空的，伸开五指让鹿医生弄，也不要求打麻药。
沈亮看了一眼伤口，针尖正从她深深被划开，露出肉和骨的皮肤里穿过去，她就立刻转过头不敢再看，心也疼得纠结到了一块。
分开才一天，也不知道她又遇到了什么难事，这女孩就变得跟野兽一样。
沈亮摸了摸唐思茵的脑袋，柔声说。
“你有事就说出来，别总是一个人憋在心里。”
李小棠不答。
“要不你跟我回去吧，在我那儿好歹你也算有个家。”
李小棠还是呆呆地看着沈亮，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她的情绪还沉浸在舒姐跟她说的事情里头。
她现在知道了，倪佳佳和别有用心的唐柏年勾结，学校里少了那么多人，就是从倪佳佳同唐柏年认识开始的，唐柏年既然在寻找给杨柳茵续命的方法，那上头也一定沾染了倪佳佳的血。
还有，佩佩的死也要算在她头上。
为什么同样是人，她的心可以这样歹毒。
都是同学，都是花一样的年轻，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倪佳佳要毁掉那么多人的人生？
鹿医生麻利地扎好了结，剪断了缝合线，他看了一眼沈亮和唐思茵，知道这两人之间关系不太一样，合上了门让两个人独处。
沈亮很有耐心地等了一会，看着唐思茵的脸慢慢恢复了一点人气，他不敢说话也不敢打扰她，这会手机里已经进来了无数个电话，是同事在问，大闹倪佳佳病房的女疯子被他带到哪儿去了，寻衅滋事是要拘留的。
沈亮怕同事担心，走到角落里接听，轻声说了几句人在他这里，他会负一切责任，挂了电话一转身，看到唐思茵已经恢复了，只是神情还是悲悲切切地，愣愣看着他。
目光撞上，沈亮一下子就扭捏了起来，昨天晚上好不容易被压下去的情绪又如同被搅动的河床一般，腾起了涟漪。
他哑着嗓子。
“你……你这一晚上去哪了，怎么突然就和倪佳佳闹矛盾了。”
李小棠低下头冷哼了一声。
“突然闹矛盾？不，不是矛盾，倪佳佳欠好多人好多个解释。”
沈亮一时没有吭声，他意识到唐思茵可能知道什么，沈亮下一个要查的对象是唐柏年，而这些人奇妙地都和唐思茵缠绕在一起。
现在出于工作的目的，他也要稳住唐思茵。
“思茵，你相信我吗？”
李小棠愣愣地看着他，脑子里是乱哄哄地，身上也没有力气，可是他在说什么傻话？她当然相信他啊，在她暴打倪佳佳的时候，所有人都帮着倪佳佳，只有沈亮关心自己。
她的眼神可怜兮兮地黏在沈亮身上，半晌点点头。
“那你把具体知道了倪佳佳什么事，都告诉我可以吗？倪佳佳对案件的重要程度，我相信你也知道，可是她非常不配合，我感觉她隐瞒了些什么，如果你能帮我，案子就应该很快能破了。”
沈亮一只手搭在唐思茵肩膀上，从他掌心传来的温度令她感到安心。
但是不行，如果和盘托出，警方会立刻追查到唐柏年和倪佳佳的关系，不仅如此，2个人会被立刻收监，那她再要接触这2个人可就难了。
而倪佳佳所犯的种种罪状，不能仅仅只受到人类的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