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棠一听就乐了，老李这算是在教育她呢，还是鼓励她呢？
老李蹲在地上，看了看天花板:
“因为沈亮那小子呢，就是喜欢你这样的暴脾气，我看过多少个温柔的小姑娘在他跟前转，他就没有一个放心上的。你说那么帅的一个小伙子，一副六根清净的样子，我有一阵子真是担心他喜欢男人......”
“然后他把你捡回来了，你是一脸又奶又凶的样子，没想到居然一下子就戳他心尖上了！这时候我想明白了，没办法啊，丫就是一个受虐爱好者。所以......丫头你轻点儿虐，沈亮是真的喜欢你。”
最后几个字声音低低的，充满了长辈对小辈的怜爱和不舍。
“姑娘，真的，沈亮是个好男人，你要是不喜欢他也别太难为他，他这个人肩上扛着很多责任，拧巴......“
李小棠盘腿坐在硬邦邦，也是散发着潮气的床上，人像个木偶那样，一动不动，头低低垂在两肩。
她心说，我知道的，我比谁都知道，沈亮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又偏偏会栽在我的手上。
所以他越好，我越要逃啊。
等老李走后，李小棠看了看头上的飘着的唐思茵。
“这几天的事让你明白了吧，你爹就是杨柳茵和你都入不了地府的原因。”
死鬼点点头。
【看来是这样的。】
“你娘命没了，但身体应该还在，唐柏年一定把她好好藏了起来，准备用那些脏法复活她。至于你呢......我没有把握，可能唐柏年有办法让你重新钉回元神，也可能没有。如果没有的话，这次你就是真的死了。”
【嗯，我懂。】
“你怕吗？”
【不会有比姚蜜兰的狗更可怕的东西了。】
李小棠笑了笑。
“很好，现在我们俩的目标终于一致了。”
【大仙，你有办法了吗？】
“有，现在我们这边有2个重生员，还有鹿崇风，比从前的情况有把握。”
【唉，想想我爹做的那些事，我就怕。】
李小棠抢白。
“只是你爹的事还得放一放，我要先把一个人给解决了。”
唐思茵的眼神有些黯淡下去，她低下头，轻轻地问。
【你是说倪佳佳吗？】
李小棠没有答话，反而对着死鬼唐思茵比了一个不要出声的动作。
自刚才开始，李小棠就敏感地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劲。
照理说，派出所在关押着犯人的时候，民警应该30分钟来巡查一次。李小棠估摸了一下时间，皱了下眉头，现在大约已经有45分钟不见人了。
无人的监狱走廊，刷了青色油漆的墙面，单调的白炽灯光，仿佛是静止一样的空气，在这种单调的场景里，她所有的神经都全部被调动了起来。
就在这时，空气里响过一阵东西摩擦的声音。
唰，唰，唰。
李小棠站了起来，慢慢靠近铁栏杆。
她的手抓在铁栏上，闭眼侧头，认真听了一会。
那是一阵有节奏的嘶啦嘶啦的声音，由远及近，由模糊变清晰。
她慢慢地可以分辨清楚，这是钥匙被甩动着的声音。
有个人，正甩着一大串钥匙朝她走过来。
阒静无人的看守所走廊里，那声音不一会就充斥着每一处空气，反弹到墙上，又造成更大的声音撞击。
还有，她更清楚地听到，那个甩着钥匙的人，还在轻轻吹口哨。
是谁态度这样轻佻？
哐地一声。
李小棠毫无预警，一下子站在了阴影中，她觉得脑袋上的灯似乎是灭了。
她不畏惧地抬头看，露出白牙笑了起来。
原来并不是灭了灯，而是面前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高大的男子，把灯光给挡住了。
男人歪歪地戴着一顶尺寸不太合适的大盖帽，头发全部往后，齐刷刷地梳成一个油头。上衣是警队统一发的衬衫，只是没有肩章和警号，看起来像是制服爱好者自己做的。
那人双手搭在皮带上，笑起来的时候两条法令纹斜斜穿越了下巴，看起来又凶相，又痞气。
李小棠不用看也能知道死鬼唐思茵现在是什么表情，她缩成一团气躲在她肩膀后面，已经是鬼的她此刻脸色更加青白，只能躲在李小棠的庇护下瑟瑟发抖。
男人看着李小棠一会，突然咧开嘴露出古怪的一笑。
“终于见面了，‘闺女’。”
***
李小棠本来还是个站姿，手扒着铁窗好奇地张望来人，等发现来的是鬼模鬼样的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