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嫣然一愣,看萧逸凡一副感兴趣的样子,皱眉思索了一番才有些不确定的道:“就是通过一些暗示让人意识混沌,从而唤醒一些特定的记忆。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大概就是通过言语让人放松,或是借助一些工具什么的。”
南宫嫣然摊了摊手,她上辈子只是个刚出大学的普通小职员,上哪会去了解什么催眠的,最多就是经常看见电影中演的催眠师拿一块怀表晃啊晃啊的,完不懂得这是什么原理。
南宫嫣然一副一无所知的委屈模样,萧逸凡却从这些只言片语中得到了些启发,上前揉了揉南宫嫣然的脑袋,笑着夸道:“嫣儿说的这些就很有用了,嗯……说不定因此,我还能再让一部分遗族恢复些精神呢。”
“真的!”南宫嫣然睁大双眼,见到萧逸凡点头,狠狠地比了个大拇指,“逸凡,你真牛!”
“啊?牛?”萧逸凡愣住,什么牛?
南宫嫣然笑眯眯的捧着萧逸凡的脸吧唧一口,乐颠颠的上了床,“没事,没事,那药就叫‘梦眠’吧,睡觉。”
萧逸凡又是一愣,之后看着南宫嫣然纤细柔嫩的小手不住的拍打着床铺,眼中更是闪着跃跃欲试的火光,萧逸凡无奈一笑,也不再纠结,脚步一转,人便已经到了床上。
烛火熄灭,又是一夜‘好眠’过。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鸡鸣了几许。
南宫嫣然才懒洋洋的睁开双眼,木木的看向身旁空了的位置,摸了摸,已经凉透。
“什么时辰了?”
“小姐,已经已时三刻了。”
南宫嫣然准备蒙头继续睡的动作一顿,僵硬的转过头,“多少?”
“已时三刻,小姐,您没听错,姑爷走前说了,再过一刻钟您若还不肯起床,就、就不用起了,直接等姑爷、姑爷……”
“好了,抚琴,备水,洗漱。”
“……”
洗漱完,又用完不知是早膳还是午膳的饭食,南宫嫣然看着屋外晴空万里的大好天气,想了想,懒洋洋的挥手,“走,出去逛一圈。”
“您不去……”看看遗族那边。
“不去。”南宫嫣然想也不想的回道,说完便率先走了出去,抚琴连忙拿了几样可能会用上的东西快跑着跟上。
两人避开人多的地方,绕了个圈离开了农庄。
“小姐,我们去哪啊?”抚琴看着眼前分叉的道路,一脸无语的看着说风就是雨的南宫嫣然。
“嗯……”南宫嫣然想了想,眼睛一亮,“东边,我记得几天前好像听澧灏他们几个说过那边有片开的正盛的槐树林,采些槐花回去做些槐花糕吃。”
抚琴看着兴致勃勃的南宫嫣然,嘴角抽了抽。
两人很快来到澧灏所说的地方。
果然是开的正盛的槐树林,细碎的白色花朵朵朵绽放,若秋日的冬雪,绿中带着不染尘埃的白,白中有透着些暖暖的黄,大片大片的聚在一起,仿若林子中的皑皑白雪,干净透彻。
美是美极,只是来往嬉笑的人群看起来却格外的吵闹。
南宫嫣然皱了皱眉,有些失望。
抚琴绕到一处人不多的地方,轻声的问了几句后回到南宫嫣然身边叹气,“小姐,是这附近梵黎城中的公子、小姐们在赏花聚会。”
南宫嫣然点头,看了看漂亮又美味的槐树花,又看了看说的正起劲的学子们。
“在外边摘些槐……”南宫嫣然声音一顿,望着某处的眼睛微微眯起。
“小姐?”抚琴困惑,顺着南宫嫣然的目光看去,瞳孔瞬间放大,不可思议的微张起嘴巴,“小、小姐,这、这……”
对面少女十四五岁,一袭白衣,被一众公子、小姐围在中间,笑容矜持,有点怯怯的模样,但仔细观察却会发现,女子的怯弱中又透着丝不以为然的冷淡,很有吸引力。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女子的容貌像极了一个人,一个南宫嫣然再熟悉不过的人。
只是那人英气凌厉的眉眼在这少女身上却淡化柔和了很多,反倒有了种柔弱心怜的感觉,在配上女子怯弱却又淡然的气质,生生衬出一种反差到极致的美感。
“抚琴,十四五年前,父亲可有……”
抚琴一顿,微垂下头,声音发沉,“天武六年八月,将军去、去了岩景山剿匪。”
南宫嫣然看着抚琴。
抚琴张了张嘴,干巴巴的继续,“来年春返回天玄。”
“天武六年……”南宫嫣然冷嗤一声,那一年,她三岁,刚开始跟着柳媚儿习武,想有一天能有能力闯入西临,为柳媚儿寻找医治身体的方法。
“走吧,过去看看。”
南宫嫣然摸了摸因为犯懒,并未梳成妇人发髻的头发,勾了勾唇,走进槐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