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萧逸晟伸手去解身上的单衣。

    鲜血已经干涸,粘在衣服上,萧逸晟轻轻一扯,血又流了出来。

    “逸凡,这次我可被你害惨了。”萧逸晟疼得呲牙咧嘴,瞪着双眼睛控诉,“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为何不让我当时直接把那破信给你,反倒是让我在今儿傍晚的时候来那么一出?”

    信,晟一陷害晟十与东雀来往的密信,正是这封信,暴露的从东雀过来的江湖中人在此处的临时据点。

    萧逸凡碾碎手中的药材,嫩绿的液体落入布帛上,萧逸凡将布帛贴上萧逸晟的伤口,“给我?我派兵多少?又要如何探路?信件……”

    一串串问题问下,萧逸晟无语,紧皱着眉头叹气,“但我那么一闹,对你的威信怎么都会有影响吧。”

    他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大骂了他。

    萧逸晟面色有些发愁,然后,肩头的伤就被他担心的这个人用力的一戳……

    “诶呦喂喂,你轻点!轻点!”萧逸晟差点疼的骂娘,一脸怨念的看着萧逸凡,跟被自家男人抛弃的小媳妇似的。

    “疼痛有时候未必是坏事。”

    萧逸晟一愣,恢复了正经的模样,沉默不语。

    萧逸凡淡然的继续抹药,微垂的眉眼一片冷然,“晟一,军中除了你,还有人吧。”

    角落中受刑的晟一低垂着个脑袋,不言不语。

    “王爷问你话呢!”一人点上晟一的某处,洞内顿时响起好像什么碎裂了的声音。

    咔嚓,咔嚓。

    听得很是渗人。

    “啊!”晟一惨叫,人却依旧死死的低垂着个脑袋。

    萧逸凡收了手上的动作,看了眼被其他亲卫处理着伤口的几名重伤患,点了点头,慢慢的走到晟一面前。

    “是张军师吧。”萧逸凡道。

    晟一猝然抬头。

    萧逸凡唇角微勾,“看来是了。”

    “你,你……怎么可能!”晟一不敢相信。

    萧逸凡不语,清淡的视线望向洞口。

    稍许,人影晃动,有人走进洞中。

    “萧。”

    古旸满身血腥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澧灏等十二人,漆黑的铠甲在火光中泛着血色,更是有血滴顺着十三的发梢、指尖滴落。

    “王爷,您料想的不错,那江湖人士果然是东雀军的诱饵。”古旸开口,染着血色的眸子看了晟一几人一眼,又道:“我们歼敌三百字十八人,掳获降兵……”

    “嗯。走吧,接应我们的人到了。”

    ……

    大营中,烛火不知不觉的燃烧了一根又是一根。

    几位将领聚在议事的帐篷中,焦急的来回踱步。

    “都快天亮了,怎么还没找回来。晟九醒了么?”

    将领对视,脾气火爆的大胡子将军一脚踹翻了眼前的椅子,“不行,老子带人去找!”

    “老胡……”

    “报,梁校尉回来了。”

    轰。

    帐内的几人迅速出屋。

    营帐外,梁校尉率领的百十来号人旁还站着百十来号身穿铠甲的士兵。

    几位将领一看,竟是他们王爷训练的萧卫。

    几位将领对视一眼,快步上前,刚要开口,就看到被两队人马围在一起的一辆辆囚车,里面坐满了一个个被绑缚着双手双脚的人。

    “这,梁校尉,这是怎么回事?”

    梁校尉敬畏地看了一眼身旁的萧卫,“东雀降兵。”

    “啥?”

    众将领惊呼,怎么这就是过去一夜而已,怎么就多出这么多降兵。

    众将领看着萎靡的降兵,感觉世界有些玄幻……

    这,能有四五百人了吧,咋就投降了。

    一双双渴望又怨念的小眼神齐刷刷的射向梁校尉。

    梁校尉摸了摸鼻子,挥手让人带走这四五百降兵,看了眼跟着降兵离开的萧卫,梁校尉

    跟着几位将领回到议事的营帐。

    刚一进到营帐内,梁校尉便被一群五大三粗,膀大腰圆的上司摁在了地上。

    “说,你做什么去了!殿下如何了,王爷呢!靠,你们做什么大事竟然瞒着老子们,梁晓霖,你是不是……”

    “将军,将军,让下官先起来,先起来成不。”

    “起什么起,就这么说!”

    “将军……”

    “……”压着梁校尉的大胡子将军不情不愿地站起了身,“说吧。”

    梁校尉揉了揉被按的生疼的肩膀,轻叹口气,“下官一路沿着马蹄印到了一处林子,没找到殿下,却在一处山峰前发现了四五十个养伤的东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