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在黑暗中流淌,萧逸凡望着慢慢出现的一点光,心安静下来。
“嫣儿,闭上眼睛。”
“啊?”南宫嫣然抬头,光亮出现,白色的光圈有些扭曲,那里边,浓重的腐臭味钻进鼻子,很让人作呕,“我……”
“乖。”萧逸凡轻轻一拉,将人搂在怀里。
南宫嫣然顺从的闭上眼睛,脚步声踏、踏的在耳边回荡。
眼前的黑暗被白色取代,南宫嫣然紧闭的双眼动了动,眼前便被微凉的双手捂住。
“逸凡?”
没人回答。
南宫嫣然感觉的到身边的人骤然紧绷的身体和那突然暴涨的杀气。
南宫嫣然无声的拍了拍萧逸凡的肩膀。
萧逸凡闭上眼,眼前的景象几乎无法用言语形容,白昼般的洞内白纱轻拂,却像个笑话!
枯骨一般的‘人偶’堆积在一起,空洞麻木。
扭曲的身体纠缠着,白纱下透着血肉模糊的森森的白骨。
虫子蠕动着,钻进钻出。
带着碎肉的脸庞瞳孔大睁,在血色的池子中浮浮沉沉,痉挛的身体无望的伸直,空洞的够着不知名的归路。
他们祈求的,或许只是——
“嫣儿,走吧。”拉着南宫嫣然转身。
“欸,不是要毁了血池么?”身旁的气息平稳下来,南宫嫣然睫毛颤了颤,抚动着萧逸凡的掌心。
萧逸凡睁开眼,眼中已是漠然一片。
平静的眸子望着眼前扭曲着光暗的绝望,望着那一张张虚无般麻木的脸,萧逸凡开口,“嗯,一把火烧了就好。”
可以?
南宫嫣然点头,“那我……”
“乖,不要睁开眼睛。”
南宫嫣然抿了抿唇,轻笑,“我什么没见过?”
“嗯。”
两人离开,一团闪着白光的火焰自萧逸凡的掌心溢出,落入那轻纱帐上,燃起苍凉的色彩。
大火燃烧,却只有冰冷。
南宫嫣然慢慢的睁开双眼,眼前又是黑暗,偏过头看向萧逸凡,身后的火光映照下,这人的脸又苍白了几分。
南宫嫣然握紧萧逸凡手,没有回头去看那冷炎下的惨剧
总归又是一场地狱。
两人慢慢的走出这砌出来的山洞,砌出来的浮生梦华。
踏,踏,踏……
脚步声慢慢的消失,大门大开,烧焦的土地上是清晨的微光。
南玄的军队会聚在一起,看见两人,疲惫的面孔闪过狂喜,争先恐后的向着两人拥来。
“王爷,王爷您怎么样了,刚刚,刚刚是怎么回事?”
“王爷,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末将去叫军医,毒六公子,毒六公子请您先给我们王爷看一下行么?”
“王爷,苗寨已经肃清,胡将军正在带人围剿残存的余孽。”
一群人说着,萧逸凡轻轻颔首,目光却慢慢转到了沉默着的翔針身上。
他同血雀楼的二十几人是在不久前进的苗寨,直接结束了持续了将近一夜的杀戮。
找到这里,翔針却推不开这血色的大门。
翔針望着四周的痕迹,那场雷霆大的惊人,也恐怖的惊人,就像要将这大地劈碎,要将这所有湮灭。
翔針沉默的给中蛊的士兵驱蛊,脸色却随着等待的时间变长而变得愈发苍白。
吱呀!
血色的大门缓缓地移动,那两道身影出现。
翔針看去,那染血的袍子刺的眼睛生疼,翔針身子发软,试了几次都没有从地上站起来。
翔針垂下头。
“翔針,落跑的蛊虫你处理一下吧。”萧逸凡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和虚弱。
翔針身子一僵,更深的垂下头,“王爷,我……”
萧逸凡看了看翔針,又看向已经晴空万里的天空,“去吧。”
“……嗯。”翔針眨眨眼,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
……
“逸凡,那翔針是怎么回事?”处理完苗寨的事情,南宫嫣然扶着萧逸凡回到苗寨外边的营地休息。
萧逸凡揉了揉眉心,靠坐在床上,“司徒世家绝不简单,天罚,他们应该清楚。”
南宫嫣然瞳孔一缩,转而又平静了下来,“也对。”
萧逸凡轻笑,“嫣儿不惊讶?”
南宫嫣然试了试水温,扶着萧逸凡进入水中,“惊讶太多了,懒得惊讶了。”
“噗,这是什么个说法。”萧逸凡摇头失笑,趴在木桶边上闭上了眼睛。
南宫嫣然轻的帮着人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