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漆黑焦土,五人沉默的走着,十几只不大的虫子在五人不远处飞着,时不时的要落到地上停上一会。

    五人最前面的一人每到这时便会屏住呼吸,聚精会神的盯着那几只虫子,直到虫子再度飞起,这人才一脸颓败的直起身体,跟着虫子再度走了起来。

    时间就这样流逝着,五人从天黑走到天明,又从天明走到日头高升。

    最前面的人停下了脚步,仍旧聚精会神的看着停下的虫子。

    突然,

    这人双眼爆发出摄人的光芒,身子一动,向着前面跑去。

    “找到了,找到了,就是这里!”

    砰!

    翔針跪倒在地,几乎与此同时,血雀腾空,向着地面俯冲。

    轰!

    两人出手,紧接着又是两人迅速上前。

    几只黑色的像蛇一样的虫子断成了两截。

    翔針拍了拍竹篓,躁动的蛊虫们安静下来,翔針看了看四人,裂开嘴笑得开心,“没事,我注意着呢,就是这,你们离远些,我要点引蛊香了。”

    “你有多少把握?”南宫嫣然问。

    翔針顿时笑得更开心了,轻轻摇了摇头,拿出一根黄褐色的香烛点燃,“没事,我会小心的,你们站远些,不要让毒虫发现了。”

    没有回答,南宫嫣然看着翔針的表情,轻叹口气,几人后退。

    香烛插在了地上,一缕青烟升入空中,只是不到半尺,就突然的落入地底。

    翔針拍了拍竹篓,跪在地上将竹篓打开。

    一只只蛊虫爬出,密密麻麻的看不清数量。

    蛊虫有大有小,有的是翔針契约的蛊虫,有的则是蛊王的臣民。

    翔針的脸色白了白,咬着牙深深的吸了口气,取出怀里的匕首,对着手腕就是一刀下去。

    两只手腕顿时被划出两道血口子,那深度,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血肉下的白骨。

    翔針的脸又白了几分,却咬着牙扯掉大半截衣服,握着匕首的手向着胸膛挥去,一刀划破了心口。

    南宫嫣然倒吸了口气,脸被萧逸凡摁在了胸口。

    那边,翔針自残般的行为却还没有结束。

    握紧匕首,翔針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再次咬紧牙关。

    刺!

    “呃,咳咳……哇……咳咳……”

    匕首插进胸口,那里是丹田的所在。

    翔針身子一软,勉强用染血的双手撑住了地面。

    眼前有些发黑,翔針回头看去,南宫嫣然被萧逸凡搂着,看不见视线,而剩下的三人,就连最内敛的萧逸凡,眼中都好像带上了些担忧。

    翔針裂开嘴,笑得很开心,“南宫小姐,你放心,翔針一定收服那蛊虫。”

    转回视线,翔針有了力气,吐出口血沫子,翔針翻出几样东西洒到地上。

    血水混合着那五颜六色的粉末交融在一起,丹田中,那蛊虫蠕动起来。

    翔針瞬间疼出一身的冷汗,一手摁着肚子,一手摁着地面。

    鲜红的血液突然沸腾起来,一个个气泡破开,又一个个气泡鼓起。

    翔針放出的蛊虫有些急切的躁动,却在契约的压制下包围住翔針。

    嘶、嘶嘶……

    像是蛇在吐着信子,站在远处的几人屏住呼吸。

    只见焦黑的土地上,那一个个气泡之间露出一个个形状各异的脑袋,蠕动着身体爬出地面,向着翔針爬去。

    离杀咽了咽唾沫,有些颤抖的拉住离恕的手。

    离恕瞥了眼离杀,垂着眸看着两人相握着的手,抿了抿唇没有甩开。

    虫子争先恐后地爬上翔針的身体,有的钻进手腕,有的钻进丹田,也有的攀岩而上爬进心口。

    翔針疼得有些痉挛,却强撑着控制体内的力量。

    一只只毒虫被翔針体内的那只不知名的虫子吸食,翔針尝试着与体内的那只蛊虫沟通。

    一次,两次……十次、二十……

    天渐渐的又黑了。

    萧逸凡沉了沉脸色,掏出几块荧光石扔到翔針不远的地方。

    离杀和离恕也掏出来几块扔了过去。

    只是翔針那里还是有些暗。

    “逸凡……”南宫嫣然咬了咬牙,太黑了,真出什么事了他们很容易察觉不到。

    萧逸凡摸了摸南宫嫣然的头发,将人交给离杀和离恕,“我去看看,你们在这等着。”

    “逸凡!”

    “爷!”

    “没事,等着。”

    萧逸凡一步一步的走进翔針,一只只毒虫从地底钻出,贴着萧逸凡的鞋边向着翔針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