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之间,俊美的容颜抬起,冷漠的脸上写满了言出必行。
凌欢却猛然睁大眼睛,羞恼的看着对方,雪团般的脸直接红到了耳根子。
“你……”你怎可如此无赖?
“我?本王怎么了?”楚奕大掌微动,似乎真的要伸出手去拉她。
凌欢被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便起身往楚奕身边坐了过去。
她知楚奕言出必行,上次他敢在马车里面摸自己的脸,现在说不定就敢非礼自己。
故而,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身体就诚实的坐了过去。
可马车此时刚好颠簸了一下,凌欢脚一歪,没坐到他边上的软垫上,倒是一下子坐进了他的怀中。
他的腿一点也不软,硬硬的……可是他的心跳却十分有力的在她的耳边,一下一下扑通扑通的跳着。
因为震惊,凌欢整个人都愣住了,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红……
楚奕眉梢一挑,对她的投怀送抱有些愉悦,大手按在她的腰间,笑意也在她耳边流连。
“呵,这般可是要自荐枕席?”
“我没有!”她慌张转过头,正好撞入男子漆黑的眼眸之中,楚奕的眼睛好似旋涡,要将她给吸进去。
凌欢猛然反应过来,推开他的胸口,狼狈的跑到一边坐下。
坐下之后,她便下意识的伸出手,摸向头上的发髻,看看自己的头发乱了没。
楚奕看见她那副害怕又害羞的样子,不羁的翘起二郎腿,双手摊开,心情愉悦的靠在靠背上面。
凌欢用了好长功夫,才将心情平静下来。她转过头,余光看见楚奕闭上眼睛,好似睡着了一般,顿时松了一口气,可同时也不由得咬住了下唇。
她并非是不知情事的女子,楚奕这番表现,若说他天生是个轻狂的浪荡子,那想必也是看上自己,故而才暂时将这轻狂放在了自己身上。
她重获新生,是来报仇的,不是来谈情说爱的。
更何况,今时今日,她的庶女的身份,若是嫁入王府,也不过是个姬妾。
楚奕的姬妾,那与玩物有什么不一样?
以她的骄傲,怎么可能去当一个玩物?
不行,自己必须要想法子摆脱楚奕。
凌欢咬着牙,一路上马车摇摇晃晃,将她的脑子都差点摇成了一滩浆糊,一直到下马车的时候,凌欢都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
车夫已经在她耳边喋喋不休,“四小姐快请快请,王爷您也请,您也请,四小姐啊,世子的院子就在前面,您跟着老奴来,您走快点,世子怕是撑不住了……哎哟可担心死人了……”
凌欢简直无语极了,有这么严重吗?
到了安子谦的寒暑苑之内,凌欢还没站稳,安夫人就已经围了上来,一张脸都哭花了,“凌欢,求你救救子谦,这算是我欠你的,以前那些都是我欠了你,今日子谦有大难,也只有你能救他了……”
凌欢被她抱了一个满怀,顿时有点僵硬,“安夫人,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我……”
“好好好,”安夫人将她放开,又语无伦次的说道:“今日子谦与王爷出去赛马,没想到马艺不精,从马上摔了下来,摔断了骨头……”说着说着,又哭了。
凌欢抽了一下嘴角,实在难以将眼前这个哭成泪人的安夫人与当日那个咄咄逼人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只不过,听见她说安子谦与王爷赛马,凌欢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楚奕。
楚奕也看向她,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怎么觉得楚奕是在幸灾乐祸呢?
眼见安夫人又要抱着自己哭,凌欢连忙道:“好了,夫人你别哭了,先带我去内室吧。”
“好,你随我来。”安夫人立马将她引进了内室。
安子谦此刻正躺在床上,一只脚伸在外面,因为剧痛的缘故,口中忍不住发出一声又一声的痛呼。
“儿啊,我可怜的儿啊,娘已经将四姑娘给找来了……”安夫人见他这么痛苦,连忙凑到了床前,又抹了一把眼泪。
原本她是要去请刘神医的,可是安子谦满头大汗的拉着她的手,一定要她去凌府请凌欢。
“母亲,”安子谦忍着痛,挤出两个字,不知为何,这种时候,他反而不敢看向凌欢了。
凌欢见他已经痛的唇无血色,无奈道:“夫人,你让我给他看看,他可能腿断了。”
“什……什么?”安夫人一听,差点晕过去,边上的婢女立马将她扶到一边。
其实凌欢不擅长接骨,但从前在军中,也跟军医学了一点。军营里面多的是这种伤筋动骨的伤,故而她也略懂一点。
坐在床边,凌欢轻声道:“世子,你且忍着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