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大殿门口的,正是披着一件白色斗篷的容离。
几日不见,容离变得更加的虚弱了,远远看去,他几乎要和大殿之外的雪色融为一体,就连肌肤也白得几乎有点透明。
想到墨晗对自己说的,容离用自己的命换了她的命,凌欢便觉得鼻头一酸,有些想要流泪。
“你来做什么?快走啊!”她大声的喊道,仿佛这样,就能够将容离赶走。
“我来救你。”容离看着凌欢,脸上浮现出来一个温柔的笑容。
凌欢闭上了眼睛,几乎没有勇气看向容离。
他从来都是这样,不管遇见了什么事情,都是如此,永远用最温柔的一面来对待她,从来不会对她发脾气。
“我不需要你救。”你只要自己活得好好的就可以了,我欠你的,已经太多了!
多到这辈子,她都没有办法还清了。
“师父。”容离将披风解了下来,从大殿外面缓缓而入,最终站在墨晗的面前,轻描淡写道:“我此来,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个秘密而已。”
“什么秘密?”看着容离淡漠的脸色,墨晗的心中不知为何闪过一丝不安。
容离实在是太像自己了,这些年,自己将他放在膝下抚养,日子久了,容离在想些什么,自己几乎都能够猜到。
就是因为猜到,所以此刻,他才隐隐约约觉得容离接下来要说的话,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你是为了她回来的吗?难道你不怕死吗?”墨晗冷冷的看着容离。
“师父,我是为了你回来的。”容离咳嗽了两声,似乎是因为体力不支,故而咳嗽完了之后,他扶着桌子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有些虚弱的说道:“徒儿不想再看着师父被骗了。”
“你想说什么?”墨晗阴鸷的眯起了双眼。
“当年你将她从凌国公府偷偷的掳过来,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可你知不知道,其实早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不是乔瑜了。”容离吃力的说道。
“你在说什么?”墨晗咬牙问道。
“她在临死前,告诉我,她不是乔瑜,只是乔瑜用来迷惑你的一个傀儡。”容离抬起头来,淡淡的看着墨晗,继续说道:“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你守着十年之久的人,一直想要复活的人,只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
“不,我不相信!”墨晗似乎是承受了巨大的打击,竟然后退了两步。
他这样高高在上的人,恐怕是第一次流露出了如此受打击的模样。
“我与她的关系,她没有必要骗我。”容离孤傲的抬起头,直视着墨晗,“你一直以为乔姨喜欢的是你,可你却不知道,早在凌国公战死沙场尸骨无存的那一日,乔姨就想到了会有今天,而她早就已经殉情了,你永远都不可能得到她的身体,因为她已经化作了北疆的飞灰。”
“你骗我!”墨晗猛然上前两步,不等容离说完,便将他的衣领狠狠的抓了起来,眼中的怒意似乎是要将面前的人给撕得稀烂一般。
“我为什么要骗你?”容离剧烈的咳嗽了一声,忽然凑近了墨晗的耳边,轻轻的道:“父亲,我的母亲不是乔瑜,只是一个傀儡罢了!”
“啊!”
墨晗猛然长啸一声,将容离如同一块破布一般扔了出去。
他癫狂的转过身来,走到床前,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床上的女子,眼中透露出了深深的不可置信。
就在此时,容离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冷漠的说道:“十分钟之后,整个天山庄就会塌陷,天山庄的罪恶也会消失在这人世间!你醒醒吧!”
“你这孽子!”墨晗猛然回过身来,一双腥红的双目恼怒的盯着容离。
忽然,他轻轻的笑了。
“天山庄塌陷了,她也会死在这里,怎么你忍心吗?”墨晗伸出手来,指向凌欢。
原本无法动弹的凌欢却一下子从床上一跃而起,夺过了尸体上面的玉佩,而后高高的举起玉佩,将玉佩直接扔向窗外。
她所有的动作都一气呵成,谁都没有料想到,她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你疯了,她是你娘!”墨晗震惊。
“她不是我娘!”凌欢面无表情的看着床上的尸体,看见这个有着和自己娘亲相同容貌的女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了下去。
墨晗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来不及和凌欢计较,便抱着女子飞出窗外去寻玉佩。
空荡荡的大殿之内,顿时只剩下容离和凌欢两个人。
“你没事吧?”容离走到了凌欢的面前,他最关心的还是只有她一个人,这一次回来,也不过是因为想救她而已。
“为何要回来?”凌欢已经恢复了知觉,她从床上爬了起来,目光深深的看着容离,脸上闪过了十分复杂的神色。
“说过一遍的话,就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