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迈过门槛的时候,贺映雪忍不住回身看了一眼,见方才还对自己一脸冷淡的楚奕,忽然温柔的低下头,在凌欢的耳边说了什么,笑容温柔,和面对自己的样子完是判若两人。
她脚步一顿,脸上闪过了一丝妒恨,而后连忙带着婢女匆匆离去了。
在走出小院之后,贺映雪终于忍不住绞着帕子,大声骂道:“本小姐哪里不如那个凌欢?我在京城那么多年,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可见应该是哪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女人!我可是贺家的嫡女,就凭她,竟然也想要跟我比?”
更加气人的是楚奕的态度,他对自己如同草芥,可是对凌欢却视若珍宝,这云泥之别,让贺映雪心中十分的不平衡。
自己要容貌有容貌,要才艺有才艺,要家世有家世,到底有哪里比不上凌欢?
“小姐,别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丫鬟在一边担忧的劝道:“还好方才小姐借了彩蝶小姐的名义,不然的话,可要引起他们的怀疑了。”
“是啊!楚阳王比传说中的还要厉害。”他那样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盯在自己的身上,就好似能够穿透自己的灵魂看到最深处一般,贺映雪在那样的眼神之下,差点忍不住露出了马脚。
按照楚阳王那杀伐果断冷酷无情的样子,若是真的知道那毒药是自己下的,只怕,自己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想到这里,贺映雪打了一个寒颤。
她的面前又忍不住浮现出楚奕那张英俊的脸来,虽然不可否认,这个男人确实十分的恐怖。
可是,也只有这种男人才能配得上自己,不是吗?
贺映雪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自得的笑容。
不管怎么样,她一定会将楚奕从凌欢的手中给抢过来,这样的男人,只有自己才能够拥有。
至于凌欢,这次算是凌欢命大没有死成。
贺映雪一脸笑意的走了,哼,咱们走着瞧,她还有后招呢。
这厢,院子里面,贺映雪一走,凌欢就从床上面跳了起来。
“楚奕,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对我下毒手?”
凌欢捂着自己的腰间,痛得不行。
楚奕挑眉,不怀好意的看着脸色通红的少女,淡淡的道:“什么都不说,便让本王陪着你演戏,难道本王不应该索要一点点的出场费吗?”
他说得一本正经,凌欢却呲牙咧嘴的,一半是痛的,一半是气的。
正要上去跟楚奕理论的时候,长风忽然拿了一封信匆匆进来,道:“王爷,京城有消息传来。”
说着,将竹筒递给楚奕。
楚奕接过来,摊开一看,随即挑眉。
凌欢接到楚奕的眼神,眼前一亮,“难道是京城已经传来了贺映雪的消息?”
“不错。”楚奕将手中的信件递给她。
凌欢伸手接过,认真的看完手中的资料,随即感叹道:“原来,贺映雪竟然是丞相嫡女。”
堂堂丞相之女,竟然落魄到小小的通州来,还真是让人惊讶啊!
信中所言虽然只有只言片语,可这三言两语之间已经点明了贺映雪的处境。
贺映雪乃是贺丞相的嫡女,虽是嫡女,但并不受宠,生母死后,丞相抬了贵妾做主母。
一年之前,曾有算命先生过丞相府,告诉丞相,贺映雪天生命硬,克家人夫婿,唯有将她远远的赶出京城才能免于灾难。
“这样的话,贺丞相竟然也相信了?”凌欢不免咂舌,为了算命先生一句话,将亲生女儿赶来通州,想必贺映雪这个嫡女在丞相府早就已经有名无实,被人抛到脑后了吧。
“贺丞相怕死,自然不肯担这样的风险。”楚奕在凌欢的身边坐下,喝了一口杯中的清茶,不紧不慢的说道。
他虽是男子,可幼时生长于内宫之中,对女子的争斗多少也知道一点。
那算命先生多半与贺映雪的继母脱不了干系。
凌欢将手中的书信丢下,看过这书信之后,她大概已经知道贺映雪为何要故意毒害贺彩蝶,又将贺彩蝶救醒了。
世家水混,利欲熏心,将美貌如花的姑娘也逼成了蛇蝎心肠的毒妇。
凌欢虽然感慨,却也不心疼贺映雪,虽然不幸,但贺映雪也不至于用这样的歪门邪道来引起贺丞相的重视,贺映雪如此做法太过自私、自负了。
“此事,你打算怎么办?”凌欢抬头询问楚奕。
楚奕顿了一下,不紧不慢的放下手中杯子,露出疑惑的表情出来:“此事,与本王有干系吗?”
凌欢语塞,“额……”细细说来,好像是没有什么干系。
“既然同本王什么关系都没有,本王为何要管?”楚奕理所当然的回答。
好吧,凌欢服了。
她就知道,楚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