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凌欢,正看着眼前的贺州府一脸犯难的样子,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站在自己眼前的人,之前还十分嚣张的将自己关进了柴房里,不准她接近贺彩蝶吧?
怎么这才一天的功夫,他竟然巴巴的跑到自己面,再三请求自己的原谅,顺便再去看看贺彩蝶了?
“贺州府不认为我想要毒害你的宝贝女儿了?”凌欢嘴角噙着一丝笑意,面带嘲讽。
贺州府顿时满脸羞愧,“实不相瞒,今日下官前来就是为了之前的事情道歉的。之前是下官有眼无珠,所以才误以为王妃是毒害小女的凶手,如今真相大白,下官后悔不已,特来求得王妃的原谅。”
“原来如此。”凌欢挑眉,敢情这贺州府来请罪,不是被自己的医术折服,而是因为害怕楚奕啊。
“贺大人不必客气,不过先前我已经说过,不会再帮彩蝶小姐看病,还请贺大人回去吧。”凌欢打了一个哈欠,不欲和贺州府纠缠。
自己已经将贺彩蝶体内的余毒差不多都清理干净了,接下来就算是不用自己,贺映雪也有本事能够让贺彩蝶恢复过来。
至于贺映雪会不会再陷害贺彩蝶一次,这就不在自己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贺州府怎么肯就这么离开,他好不容易找到楚阳王不在的时机,才敢到凌欢的面前来求情,若是这一次无功而返,以后怕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面对凌欢,贺州府还敢说话,可若是要去面对楚阳王,他不敢肯定,自己还能不能像是现在这样,口齿清晰的将话给说出来。
贺州府“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开口哀求道:“王妃,还请你原谅下官之前的愚昧无知吧,是下官有眼不识泰山,没有认出王妃……”
凌欢实在有些头疼,聪明如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贺州府是因为害怕自己在楚奕的耳边吹枕头风,才先来自己这里请罪的。估计楚奕那边,他也没有那个胆子敢前去求饶吧?
只是,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王妃,这个枕头风也不可能吹得到啊?
贺州府此行,可谓是多此一举了。
之前刚刚被贺映雪恶心过,那贺彩蝶也是个不知好歹的,凌欢实在是不想再见到她们,眼看贺州府就要纠缠不休,她无奈的冷下了脸色,搬出了楚奕的名号,“贺大人,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你若是再不走的话,王爷一会可就过来了。”
贺州府果然面皮一抖,看上去像是被吓坏了。
果然,这贺州府是因为害怕楚奕,所以才过来道歉的。
凌欢顿时心气堵塞,一点都不想要再看见这贺州府了。
她打了一个哈欠,忽而道:“对了,有件事情贺州府可能还不知道,你女儿体内还有一点余毒没有清理干净,如果不想让她出事的话,还是赶快让贺映雪给她看看吧。”
跟贺彩蝶有关的事,贺州府果然十分重视。
他神情一紧,似乎没有想到,贺彩蝶的身体里面竟然还有余毒,连忙求救似的看向凌欢,“那那那,那彩蝶不会有事吧?”
担心女儿的他,一下子就忘了要给凌欢赔罪的事情。
凌欢看着贺州府那张急切的脸,心中最后一丝不悦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她想起今天早上楚奕问自己的问题:“对凌国公的死因,到底知道多少?”
凌欢回答不上来。
她年少之时便已经丧父丧母,当初凌国公死的时候,她才十岁出头,爹爹刚走不久,便听闻了母亲殉情的噩耗。
关于那段阴暗的往事,她根本一无所知,她年少所有的时光基本都是在天山庄和沐府度过的,对于父亲如何战死沙场的事情,她一点也不知情。
只是,经过楚奕这么一问,她忽然想起来,之前自己在去北疆守卫边城的时候,祖父曾经跟她说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凌欢再清楚不过。
可是,她明白的,终究只是字面的意思,祖父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就算是自己在松岭城下,被万箭穿心的时候,都没有想明白。
她已经忘了自己早上的时候,是怎么手足无措的回答楚奕了。
凌欢回过神来,叹了一口气,看向眼前的贺州府,开口道:“放心吧,方才我已经说过了,接下来的余毒贺映雪完可以替你女儿清除,既然她们两人姐妹情深,贺大人也就不用担心了。”
“多谢王妃了。”贺州府看出凌欢有些不悦,他心中忐忑不已,不知道自己何处说错了话,惹得凌欢高兴了。
他退后两步,行了一礼,恭敬道:“既然王妃还要忙的话,那下官就先退下了。”
“嗯。”凌欢也懒得纠正他口中的“王妃”二字了,她刚才本来也借了楚奕的名头,便点了点头,直接示意贺州府下去。
贺州府走了之后,凌欢一个人坐在软榻上面发呆,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