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看见岑祺手指之间夹着的红纸,凌欢的脸上闪过一抹震惊,刚要伸出手来将那红纸给抢过去。
就在此时,背后忽然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岑国国主大驾光临,亲自前来寒舍,就是为了拐带本王的女人吗?”
听见这声音,凌欢意外的回过头去,只见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楚奕竟然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扶着门框,站在院门口,狭长的双目微微眯起,看着他们。
和楚奕在一起这么久,凌欢通过他的小动作也能够猜出一二,如今看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来,她便知道,这个男人是生气了。
只不过,眼下,她更加担心的是他的身体。
“你的伤口不能见风,怎么跑出来了?”想也没想,凌欢便大步的走到了楚奕的身边,伸手将他搀扶住。
楚奕反握住她的手腕,也不知道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他从哪里来的气力,竟然一下子就将凌欢搂进了怀中。
他低下头来,语气之中含着一丝不满,委屈道:“本王若是再不来的话,只怕你被人拐走了,本王都不知道。”
见男人的语气微酸,凌欢倒是有几分想要笑场。
她埋怨道:“不管怎么样,也不能不顾伤口跑出来,不然我先前照顾了你那么久,都是白费心思了。”
她这是关心楚奕。
站在树荫底下的岑祺手中捏着那张红纸,看着不远处的两人相互依偎在一起,耳鬓厮磨的样子,下意识的便将那张红纸给塞到了袖口里面。
倒是凌欢,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忽然抬起头来,看着楚奕问道:“你方才说……他是岑国的国主?”
岑祺不是岑国派来的使者吗?什么时候竟然成了岑国的国主了?
楚奕淡淡一笑,看向岑祺道:“久病缠身,如此年轻又有胆识的人,且能够让蓝月公主心生仰慕,唤他为四哥哥,这样的人除了岑国国主还有谁?”
安庆帝和太子久居在京城可能不知道,可是楚奕常年住在北疆,对北疆的一切了如指掌,对岑国的消息也十分灵通,自然也知道岑国国主的事情。
这个年轻的国主,几乎一上位,他所有的资料就全部摆在了楚奕的面前。
这个男人,野心勃勃,将来恐会成为大梁的劲敌,楚奕不得不多加留意。
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原本应该在战场上面才能够见到的人,此刻竟然会跑到他的王府里来,甚至还拿着一纸婚书,想要夺走他的女人。
门儿都没有。
两个男人对视的瞬间,空气之中仿佛刀光剑影,你来我往的,要不激烈。
气氛不知道僵持了多久,岑祺忽然轻笑道:“楚阳王不愧是楚阳王,不过是这么一碰面,孤的身份,便被你知晓了。”
这称呼,就是变相的承认了。
凌欢意外的看了岑祺一眼,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个瘦弱的男人,竟然就是他们口中那个杀伐果断,心狠手辣夺下国主之位,又紧接着铲除异己的岑国国主。
凌欢脸上的震惊丝毫不加掩饰,岑祺抱歉的看了她一眼,而后道:“对不起,向你隐瞒了我的身份。”
凌欢刚想要说没有关系,只见岑祺又晃了晃手中的婚书,循循善诱道:“不过,你我既然有婚约在身,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乖乖成为我们岑国的皇后。王妃与皇后,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如何选择吧?”
说完这句话,岑祺挑衅的看了一眼楚奕,而后带着下属施施然转身离去。
岑祺一走,藏在院子里面的寒霜便出来了,她郁闷的道:“岑公子哪里是来探病的,分明是想要气死王爷的。”
竟然当着王爷的面,炫耀他国主的身份,这不是想要活生生的将王爷给气死嘛?
楚奕倒是没怎么生气,反倒十分开心。
他的欢儿才不是如此肤浅的人呢,岑祺能够说出这种话来,说明他根本一点儿也不了解欢儿。
这个对手,几乎相当于没有。
凌欢也道:“你别被气着了,先回去躺着吧,伤口不能见风。”
说来也怪,自己出来的时候,楚奕明明就在睡觉,也没有在装睡,怎么这么碰巧就醒了呢?
方才两人之间那气氛,凌欢还真是害怕他们两个人会当着自己的面就那么不管不顾的打起来呢。
楚奕有伤在身,要是吃亏了怎么办?
凌欢那时又紧张又担忧,不过好在,她所担心的并没有发生,看来那岑祺的话也不当不得真。
“你先进去躺着,我给你看看伤口有没有裂开。”郁闷的看了楚奕一眼,凌欢终究还是不放心他的伤势。
楚奕也没有反抗,乖乖的进了房间,按照凌欢的吩咐躺在床上。
“可有哪里疼?”凌欢担心的问道。
楚奕目光一闪,